江稚妍怎么不知向晚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却依旧执拗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萧淮之。她想知晓,他的回答。然而,萧淮之只是说:“她不必知道。”听到这话,向晚朝着江稚妍露出一个笑容。这一刻,江稚妍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她动了动发麻的身体,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地迈着腿一步步离开。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江稚妍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
江府。
江稚妍坐在榻上,脑海中全是方才表明心意后,萧淮之给出的回答。
“妍儿,如今都快及笄了,怎么还是那么爱撒娇?”
男人的语气依旧宠溺,可话里话外,无非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
所以真心话也被当做玩笑。
江稚妍心底越发苦涩。
无论她多么真心,在萧淮之看来,只是稚子玩笑!
江稚妍忍住了喉头的哽塞,闭上眼不再去想。
这时,刚回府的江母瞧见她,忙走上前挨着人坐下。
“抱歉妍儿,近日有些忙碌,来不及参加你的谢师宴。”
江稚妍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父母的缺席。
江母欣慰她的懂事,又想到了什么。
“妍儿,如今你在抚洲的学业也已完成,之前娘亲问你,想留在抚洲,还是随爹娘回京,有决定了吗?”
江稚妍一时怔住,父亲在京城任职,几乎从不回家。
只有母亲每年会抽出时间,回抚洲看自己。
以往也不止一次提出想带自己回京,但因为萧淮之,她都拒绝了。
但如今,他身旁已有佳人。
自己是否留在抚洲……还重要吗?
江稚妍沉默了。
就在这时,却听母亲又开口道。
“听说淮之之前为了和向晚的婚事,特地上书,求了皇上恩典,延缓了调令。”
“等婚事定下来,淮之应当也要去别处任职了。”
江稚妍脑中轰然一声,萧淮之要去别处任职?
调令又是何时之事?
可他从未和自己提起过!
愣神间,眼前一阵风挥过。
江稚妍回神,就看到江母收回手:“妍儿,想什么呢?”
她强装镇定:“母亲,妍儿想起还有事情,要先要出去一趟。”
扔下这话,她起身就朝外走去。
去往萧府的路上,江稚妍提着裙摆,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想到要和萧淮之分别,她几乎将所有规矩和理智都抛在了脑后。
两家关系颇为亲近,江稚妍也经常过来。
萧府的下人都清楚她的身份,无人阻拦,直接将人带了进去。
江稚妍拒绝了小厮带路,一路跑到了正厅。
然而刚想跨过门槛,就瞧见了背对着她的萧淮之,还有,向晚。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向晚抬眸正对上江稚妍,扯出了抹冷笑。
随即问向萧淮之:“淮之,升迁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萧淮之看着手中的书稿,头也没抬:“等妍儿及笄,我们就做准备。”
“那需要提前告知一下妍儿妹妹吗?”向晚笑着倚在他身边。
“她虽是外人,但毕竟是你青梅竹马的妹妹。”
向晚一口一个‘妹妹’和‘外人’。
就是在提醒着江稚妍,她和萧淮之之间只有如此浅薄的关系。
江稚妍怎么不知向晚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却依旧执拗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萧淮之。
她想知晓,他的回答。
然而,萧淮之只是说:“她不必知道。”
听到这话,向晚朝着江稚妍露出一个笑容。
这一刻,江稚妍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动了动发麻的身体,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地迈着腿一步步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
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江稚妍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
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
一直在等着人回来的江母,瞧见她一身湿漉,一边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一边拿着手帕走上前。
“你这孩子,明知自己身子虚弱,怎么还淋成这样?”
说着,她抬手帮江稚妍擦掉脸上的水印。
江稚妍怔怔回神,看着眼底写满担忧的江母。
强忍着的酸涩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母亲,我要去京城,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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