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姐,到底怎么了?”兮荷问。兮念轻啐了一口,满脸愤慨,“还不是姑爷,薄情寡性,弄了个什么白将军回来做平妻,他才和夫人成亲一年,连夫人房门都没来的及入,就有了新欢,真是气死人。”兮颂听着动静,搁了正绣的花样子,也从后屋走了出来,“当真如此?”“我亲自陪着夫人去的慈安院。”兮念咬牙。其他三兮一听,都带了怒色。兮荷道:“姑爷娶小姐时,才是户部一个主事,虽有侯府公子的名头,但谁不知道,侯府早就败落了,他享了咱们国公府的恩荫,才得了监军的位置,升了侍郎,却转头就要糟蹋咱家小姐的真心,实在狼心狗肺。”
是啊,他为何不提醒自己?
白芝芝看着齐远。
齐远也是一脸懵,“兮瑶,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不知平妻是妾?”
他不事内宅,整个定远侯府又关系简单,不知很正常。
白芝芝缓了缓脸色,爽朗道:“就知道你们女人之间一堆的弯弯绕,竟是诓本将军。
本将军知道,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我,你心中不快容不下,但莫要拿这些开玩笑,我一个将军,怎能为妾。”
要为妾,也是你这个没有功名和前途的后宅女人。
后面这句她没说出口,但眼神太过赤裸和锐利,陆兮瑶都不用深想,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两位不信,大可问问母亲。”
突然被点名的齐老夫人面色有些发僵,此番局面有点不好收拾呀。
陆兮瑶是明媒正娶,如今又用嫁妆养活着侯府;白芝芝是如今风光无限的女将军,她只想稳稳的隐在后面。
齐远可不知她的想法,急切的问道:“母亲,兮瑶说的可是真的?”
他心里也不愿意心爱的女人为妾。
齐老夫人无奈点头,道:“我朝律法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但勋贵之家多了个三妻四妾。三妻为一正妻,两平妻,和皇室的正妃侧妃相对应,但这不在律法之内呀。”
言外之意,这就是个说法,实际还是个妾。
最后一句tຊ她说的极轻,白芝芝的神色实在难看,她怕对方一发怒暴起。
她心里不免怨怼陆兮瑶不明事理。
这婚是皇上所赐,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白芝芝定是要入侯府大门了,何必在这个时候扯开,闹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但她也不能瞒。
这事随便找个懂的一问,就包不住了。
说起来,白芝芝请皇帝赐婚她儿子,她心里无比自豪,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女将军,嫁到他们家,俩人一起立功,何愁以后撑不起齐府的富贵?
反倒是陆兮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也就嫁妆丰厚点。
如此一想,她的心便偏了。
“兮瑶,这是皇上赐婚,莫要闹了。”她暗含警告。
陆兮瑶恍道:“婆母,为白将军解惑,如何是闹呢。白将军,你可听明白了?”
白芝芝咬牙不语。
“兮瑶,少说两句。”齐远轻呵一声,脸色也不好。
他已经从一开始听到的错愕转成了烦恼,白芝芝是他的心头宝,他不忍对方为妾,但如今正妻尚在,皇帝圣旨也下了,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好在,人还在,也只能委屈一下白芝芝了。
他站到白芝芝身旁,温声道:“芝芝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绝不允许谁欺负了你。”
这话自然是说给陆兮瑶听的。
满府上下,谁会那么在意白芝芝入府?不就是她嘛。
白芝芝顺势靠在齐远身上,“还是齐郎待我最好。”
陆兮瑶看着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形,心里一阵阵的疼,当初的誓言犹在耳,这人就开始护着另一个女子了。
这才多久?
实在薄情寡义!
“我等着白将军敬茶。”丢下这句话,陆兮瑶转身离开,她若再不走,便维持不住了。
兮念瞪了两人一眼,赶紧追上。
一进自己的院子,陆兮瑶的眼泪霎时落了下来,身子一软,差点没站住,还好兮念一直扶着。
留守的兮荷一瞧,手忙脚乱的扶着另一边,方从怀里拿了帕子替她家夫人拭泪。
“夫人这是怎么了?”
“先进屋。”兮念架着陆兮瑶往屋里走,刚进屋,熬药的兮文端着药碗也走了进来。
陆兮瑶无心喝药,兮念便拦住兮文,伺候陆兮瑶躺下,三人退去了厅里。
“念姐姐,到底怎么了?”兮荷问。
兮念轻啐了一口,满脸愤慨,“还不是姑爷,薄情寡性,弄了个什么白将军回来做平妻,他才和夫人成亲一年,连夫人房门都没来的及入,就有了新欢,真是气死人。”
兮颂听着动静,搁了正绣的花样子,也从后屋走了出来,“当真如此?”
“我亲自陪着夫人去的慈安院。”兮念咬牙。
其他三兮一听,都带了怒色。
兮荷道:“姑爷娶小姐时,才是户部一个主事,虽有侯府公子的名头,但谁不知道,侯府早就败落了,他享了咱们国公府的恩荫,才得了监军的位置,升了侍郎,却转头就要糟蹋咱家小姐的真心,实在狼心狗肺。”
她是真的生气,连姑爷也不叫了。
“那个白将军也是坏的,从里到外的坏。”兮文也啐了一口。
兮颂看了眼内屋,满眼担忧,“咱们骂也没用,小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众兮望着屋内,甚是沉默。
她们气话倒是说瞧不上没落的侯府,可人家好歹有人,国公府却只剩下了一介女流陆兮瑶。
齐家尚且可以搏一搏,陆家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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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兮瑶一走,白芝芝一脸委屈的行礼要走,齐远一看就知道她生气了,忙追了出去。
“芝芝。”
白芝芝被挡住去路,便停了下来,她握着配剑把手,垂头不语。
“你,可是不开心了?”齐远问。
这不废话!
白芝芝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失落道:“我若能早些遇见齐郎便好了,也省得同他人争你,你知道我性子的,我不愿、也不屑去这样做。”
“我知,我怎能不知。”齐远握住她的手,“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当初娶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我和她连手都没牵过,你信我。”
“我自是信你,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终归不是你的妻。”白芝芝毅然撒开他的手,泪珠霎时夺眶而出,她倔强的将眼泪往上抹,“齐郎,我稍后便会进宫请求皇上废掉这门婚事。”
“可君无戏言……”
白芝芝单指按住了他的唇,“多大的代价我都可以承受,齐郎,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爱我,我还要做你的妻。”
说完,她撒手就走。
齐远哪料到这般变故,快走两步将人扯住,“芝芝,我满心都是你,你……”
“齐郎,可我们说好的,我是你的妻。”白芝芝满脸委屈。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白芝芝如此脆弱,他心痛不已,“芝芝,你让我想想,我想想办法。”
送走白芝芝,他思前想后,最终去了陆兮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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