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皇嫂自重。”声音温润,像是初雪后的霜白松树那样清澈。步霁片刻迟疑,眼底夹着难以捉摸的意味眯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明白了。”李稷是有别的癖好吧,搞角色扮演,怪不得他当年会把刚满十二岁的禾禾选进宫。这个大变态啊。不过就是嘴上吃点亏,没什么的,她步霁还是能忍的。“那叔叔来找我,所谓何事呀?”步霁又往前走了一步,笑意渐深。
步贵人落水,死了另说,倘若没死,按照宫规,是要被责罚的。
妃嫔入了宫门就是天家的人,若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服侍好皇帝,抚育好皇嗣。
太后正愁抓不到步贵人的把柄,此事万万不能被太后知晓。
“朕说的是......救她一事,而非落水之事。”
“宫道上有人看到朕与步贵人了。”
李稷一筹莫展,步霁落水一事如何都能圆过去,只是他跳水救人却难以逃过太后的眼线。
太后会因此更加忌惮步霁,视她为蛊惑君心的妖妃,杀而快之。
王槐低下头,皇帝想不出来对策,tຊ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不是没拦着皇上,可当时皇上像是被邪术驱使了似的,不顾龙体安危,一头扎进水里,还不许他在岸上喊人过来帮忙。
皇上武艺高强,若不是碍于身份不能参加武林争霸,如今江湖榜上第一名就该是皇帝了,入池中救人,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这么做极为不妥。
历朝历代就没有皇帝救妃子的道理,只有妃子舍命救皇帝的先例。
“随朕去永寿堂。”
王槐听到皇上这么说,再一看,站在龙椅旁的人影已经快步走到了殿外。
永寿堂?
皇上深更半夜的去找裕王,实在是反常之举啊。
王槐跟上去,突然想到了一桩事,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的背影。
他大概是明白了皇上为何要去永寿堂了。
裕王跟皇帝是同胞兄弟,自幼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皇帝的鼻梁上多了一颗红痣。
如此黑的夜晚,皇上又脱了浸湿的龙袍,宫人们哪儿能分得清宫道上看到的人是皇帝还是裕王.......
皇上不能入水救人,裕王却可以。
无论怎么说,步贵人虽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却也是裕王的皇嫂。
叔叔救嫂嫂,这下太后也不能说什么了。
王槐一脸崇拜地看着皇上,不亏是他的皇上,就是厉害,真龙天子。
第二天一早,步霁是在乾清宫的偏殿醒来的。
“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喊破嗓子的叫声,打破了独独属于晨晓的寂静。
步霁喊完,愣坐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拽着被褥,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还有被脱光的她。
她跟谁一夜情了?
天杀地,她平时只是想想跟健壮侍卫或者貌美太医偷情的事情,根本没有这个打算,纯纯是有贼心没贼胆,怎么就,就突然被人扒光了.......
难道是又穿越了?
她裹着被褥,踩着点缀珍珠的绣花鞋下床,小腹隐隐作痛被迫弓着身子。
刚朝着门口走了两步,黎儿端着药从侧边的走廊走过来,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主儿!你怎么下床了?”
黎儿把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快步走过去扶住她,一脸的担忧。
步霁甚至有点失落,还以为又穿越了呢,心想还能摆脱当妃子每天提心吊胆的悲哀境地了。
黎儿搀扶着她回到床上,又拿过叠好的衣裙给她换上,喂她喝完药叫她老老实实卧床休息。
原来这里是乾清宫偏殿,她都记起来了,昨晚她差点被嘉贵妃的人在池中谋杀,好像是作忠,她猛踹了作忠几下,后来的事情就没印象了。
步霁安静的躺在床上,嘴里苦涩,一脸的委屈。
如瀑般的长发散在胸前,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白,如莲般清冷又妩媚,眼神明亮中透着一股稚嫩的纯粹。
也不知道黎儿是从哪儿给她找来的衣服,竟胸前开出一朵明艳的刺绣花,花瓣形状的领口微微外翻更是引人深思。
她捂着胸口,正准备让黎儿给她再换一件。
本来李稷就是个大色魔,穿成这样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黎儿,黎儿......”
步霁嗓子里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床上下来喊了两声。
门被推开,一道白光照进来,进来的人却不是黎儿。
步霁捂着胸口处,倚靠着身后的桌子,一手挡住耀眼的日光,眯着眼睛看清来人。
“皇......皇上。”
她立刻咳了起来,欲哭无泪的模样看着眼前的男人。
真是李稷救了她,她还真是福大命大。
步霁一双含水的眸子撩拨着眼前的男人,媚眼如丝,腰身极软,手搭在胸前,欲盖弥彰的做派。
“皇上,您倒是扶我一下呀。”
“救命之恩,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皇上了,皇上想怎样都行。”
男人身姿挺拔地站在她面前,一身镶金素色锦袍,名贵皂靴踩在脚下,神明俊朗得比他身后的日光还要耀眼。
他轻轻歪头咳嗽一下,伸手掩住口鼻。
阵阵香气是从步霁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掩鼻并非难闻,这气味极好。
只是沐浴后的清香过于乱人神智了。
他再肆意闻下去,是对皇嫂的不敬。
步霁心里纳闷,李稷是怎么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看她的眼神也跟往日不同,更多的是打量和吃惊,好似没见过她似的。
“皇上~”
她扭着腰身,故意凑到他面前,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她就不信了,李稷这样的大色魔能坐怀不乱。
正准备伸出手勾住他的腰带,纤细的玉指还未触碰到他腰间的香囊,就被猛地闪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竟错开了身,贴着门框站,耳垂微微发红,却不说话,好似她是什么会吃人的妖精。
“望皇嫂自重。”
声音温润,像是初雪后的霜白松树那样清澈。
步霁片刻迟疑,眼底夹着难以捉摸的意味眯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明白了。”
李稷是有别的癖好吧,搞角色扮演,怪不得他当年会把刚满十二岁的禾禾选进宫。
这个大变态啊。
不过就是嘴上吃点亏,没什么的,她步霁还是能忍的。
“那叔叔来找我,所谓何事呀?”
步霁又往前走了一步,笑意渐深。
她觉得自己好像野史上的潘金莲,而眼前的男人就是打虎的武松。
叔叔和嫂嫂,有点意思。
男人屏住呼吸,眉头一皱,他似乎明白了皇兄为何会救这个女人。
她有点太特别了,不光是特别的美,还有特别的魅......
这种魅,不是庸脂俗粉的勾引,而是清新脱俗的妩媚。
步霁也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李稷胸前的龙纹呢,他的衣袍哪儿有这么素雅的。
她差一点就贴在他的胸膛上了,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步氏,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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