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罪过我?”戚飞燕回味着这句话,不知她怎么有脸说出来的。而她的回应干脆利索。“啪!”一巴掌扇在戚嫣然左颊上。习武之人的掌力自然不弱,更何况戚飞燕用了五成力,直接将身娇体弱的戚嫣然扇倒在地,嘴角流下血来。戚嫣然被打懵了,坐地上缓了半天,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戚飞燕。“你敢打我?”戚飞燕垂眸看着她,语气轻飘飘的,“既然在马车上给我下药不算得罪,想把我送上三皇子的床榻也不算得罪,那我打姐姐一巴掌,自然更不算了。”
“戚、飞、燕。”
萧琅疼得咬牙切齿,偏偏那刀子似的东西游蛇一般在他体内钻来钻去,剜着他的血肉。
饶是铮铮铁骨也熬不住这样的酷刑!
他额头布满冷汗,脖颈呈现出酱紫色,青筋暴起。
“你敢……行刺皇子,是要戚家满门同你陪葬吗?”
戚飞燕不恼不惧的一笑。
“你要真能灭了戚家满门,我倒要高看你一眼。”
她手粗鲁地插入萧琅发间,攥住他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猛地一磕。
“……”
萧琅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即被她砸晕过去。
“这狗头真硬。”
戚飞燕满脸嫌弃地揉了下额头,干脆利落地拔掉燕尾刺。
只是她没有走开,而是将染着血的燕尾刺下移到萧琅心脏的位置,脑袋里闪过前世的一幕幕,眼底覆上猩红。
心里有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疯狂叫嚣,“杀了他,杀了他!”
“五小姐!”耳边传来女官的惊呼。
瑾姑姑是大公主身边的掌事女官,素来稳重从容,却被眼前这一幕骇得差点魂飞魄散。
理智被这一声喊拉回来,戚飞燕身形稍顿才散去眼底重重杀气,在萧琅身上擦了擦燕尾刺上的血,随手一握变成了银簪插回发间。
这是她的防身利器,哥哥亲手给她打造的。
方才只要她狠心一刺,萧琅必定一命呜呼。
可她还有很多事没办,也有好多疑问尚未解决,不能和他同归于尽。
“我换衣裳的时候三皇子溜了进来,想强上我,我打晕了他。”
戚飞燕言简意赅,语气平静到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瑾姑姑听得却是脸色铁青。
“三皇子,真是欺人太甚!五小姐受委屈了……”
委屈?
前世遭受了太多,心早已麻木。
戚飞燕知道,如果自己爹娘还在,给萧琅十八个胆子他都不敢动一丝玷污她的念头。
如今他敢这么做,不过是看她没有了依靠而已。
她一个没有家族荫庇的孤女,今日若非哥哥护着,就算她用头撞大殿的柱子以表刚烈,皇上都不会松了让她嫁给三皇子的口。
无论嫁过去的是活人还是一具死尸。
比起戚家军的统领之权,她小小的生死在那些掌权者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不要声张,传出去对大公主声誉不好。”
戚飞燕边换衣服边吩咐,瑾姑姑是宫里老人,有些话不用说白她会懂。
瑾姑姑黑着脸,“五小姐放心,我们昭和殿也不是谁都能随意出入的,待大公主礼佛回来,奴婢一定将今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大公主比她有手段,戚飞燕不担心她会和萧琅撕破脸,淡淡嗯了一声。
瑾姑姑过tຊ来帮戚飞燕整理束腰,压低声音道:“大公主昨日为五小姐的婚事和圣上大吵了一架,去护国寺名为礼佛,实则思过。”
戚飞燕神情一顿。
名为思过,实则是皇上故意将大公主支开。
看来将戚家军收归羽林军一事,皇上也是势在必得。
心中激荡,面上却是不露痕迹。
“大公主的情我记下了。”戚飞燕很上道,对瑾姑姑道:“烦请姑姑帮我转告大公主,别再为我的事触怒圣上。等她回来,我请她吃酒。”
瑾姑姑瞧着戚飞燕离去步履从容的身影,不禁愣了愣神,总觉得今日的五小姐和从前变得不一样了。
换做从前,三皇子这般作为,五小姐就算不大闹皇宫,也得跟三皇子拼个你死我活。
但话说回来,换做从前,三皇子又岂敢这般欺负她?
*
从昭和殿出来,戚飞燕就眼尖地发现趴在宫墙拐角鬼鬼祟祟的戚嫣然。
见只有她一人毫发无伤地走出来,戚嫣然明显愣了下。
戚飞燕朝她走过去,明知故问,“大姐姐是在等我?”
“你……”
戚嫣然还不死心地往后张望,“怎么就你一个人?”
“除了我,你还想看到谁?”
“没……”
戚嫣然下意识地否认,待看到戚飞燕身上素净光华、质地细腻的锦衣,一双杏眸掩不住的歆羡。
不愧是宫里的东西,连素衣都是上好的料子织就。
她想伸手摸一摸,拼命忍住了。
羡慕转瞬变成嫉妒。
同样是戚家女,戚飞燕凭什么就能在皇宫自由进出,还能得大公主青睐结为闺中密友?
“妹妹可真是光鲜亮丽啊,守孝期间还穿得这样好看。”戚嫣然轻叹。
戚飞燕抬了下眼,“你吃酸黄瓜了?”
戚嫣然一愕,“什么?”
“嘴里一股子酸味,阴阳怪气的。”
戚飞燕直白得很,“嫉妒我,就直说。一身衣裳而已,孝在心里,不在表面。”
她打量了戚嫣然一眼,“你也在孝期,不照样穿得花枝招展,像只行走的老母鸡。”
戚嫣然被戚飞燕呛白的眼圈通红,顷刻落泪,我见犹怜。
“我知妹妹因催婚一事心中不快,可我又没有得罪过你,妹妹何苦前脚摆我一道,后脚又过来讽刺于我?”
瞧瞧,她还委屈上了。
“没有得罪过我?”
戚飞燕回味着这句话,不知她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而她的回应干脆利索。
“啪!”
一巴掌扇在戚嫣然左颊上。
习武之人的掌力自然不弱,更何况戚飞燕用了五成力,直接将身娇体弱的戚嫣然扇倒在地,嘴角流下血来。
戚嫣然被打懵了,坐地上缓了半天,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戚飞燕。
“你敢打我?”
戚飞燕垂眸看着她,语气轻飘飘的,“既然在马车上给我下药不算得罪,想把我送上三皇子的床榻也不算得罪,那我打姐姐一巴掌,自然更不算了。”
半边脸又疼又麻,嘴里全是血腥味。
戚嫣然从小被全家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可对上戚飞燕的冷言冷语,她心底不由发虚。
倒不是觉得对不住这个妹妹,而是……
戚飞燕早就知道家里人要给她下药,把她送到三皇子榻上?
所以才玩了一出李代桃僵,把她送了上去。
可是!她如何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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