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堆了很多空的烟花纸壳,空气中也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湖面上烟雾缭绕,看起来颇有一股仙境的意味。张冀川和李艺明来回搬了好几趟,将烟花摆放成笔直的一长条。放好后,他们二人分别从中间往两端点火。唐佳佳不断提醒李艺明注意安全。看得出来,这对小情侣感情很好。张冀川酸酸地来了一句:“怎么没人关心我的死活?”林砚心只好笑道:“好吧,那姐姐来关心你一下。张冀川,注意安全!”
饭后,张冀川驾车将林砚心送回家。
大街上璀璨的灯火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两人身上形成明明灭灭的光影。
“马上就要除夕了,你要回老家陪父母吗?”张冀川率先打破沉默。
林砚心平静答道:“不回去,我父母都过世了。”
张冀川尴尬道歉:“对不起。”
她淡定道:“没关系,现在提起这些往事,我已经不会伤心。”
等红灯的间隙,张冀川偷偷看向她精致的侧脸,微垂的睫毛盖住她漂亮的眼睛,也隐藏起无尽的故事。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林砚心,你真的只是一个大学老师吗?”
她平静的眼底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太过与众不同,会近身搏斗,枪法也好,还能徒手爬上那么高的墙,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老师,我会以为你是一名警察。”他如实答道。
她轻描淡写说道:“我只是一个大学老师。但我父亲曾是一名特警,耳濡目染之下,我从小就对跆拳道、枪这些感兴趣。”
“那你父亲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即将问出口的话太残忍,张冀川及时打住。
林砚心却接住他的话题:“他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牺牲了,我母亲相思成疾,没多久也离我而去。”
她压住心里的情绪,语气很平静,仿佛口中说的是别人的事。
张冀川心底却突然翻滚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心疼。
他不敢想象,一个女孩失去父母的庇护该如何生活,又是如何成长为如今这副无所畏惧、遗世独立的模样。
……
很快,除夕如约而至。
家家户户贴上红彤彤的对联和福字,景城到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在张老爷子组织下,今年,张氏家族终于全员到齐,阖家团聚。
张冀川远在海外的叔叔携妻儿回到tຊ国内,姑妈也带着李艺明回来陪老爷子过年。
大家围坐老人身边,让他高兴地像个孩子。
宴席上,张冀川又被大家围攻催婚。
“冀川,你也老大不小了,爷爷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
李艺明抢答道:“外公,你等他请你喝喜酒,还不如先期待我的喜酒。”
张冀川忍不住白他一眼。
“冀川,男人先成家再立业,事业固然重要,但家庭还是要摆在首位。”叔叔也补充道。
“嗯,我知道了。”他礼貌回应,心里想起那个女人,很想知道她一个人如何过年。
紫玉府小区。
林砚心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窝在沙发里看春晚。
电视机里的欢声笑语,冲淡了她心里的孤寂。
突然,手机响起。
看见张冀川的名字,她有些诧异:“喂,张冀川,找我有事吗?”
“嗯,有事,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我们去放烟花。”
林砚心已经很多年没放过烟花,瞬间心动:“好的。”
她一下楼,就看见路灯下他挺拔如松的身影。
他轻轻倚在车门上,长腿随意交叠,看起来优雅矜贵。
一见到她,他立刻帮忙打开副驾门。
待坐进车内,林砚心才看见后座的李艺明。
他身边还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孩,齐肩短发,戴着毛线帽,看起来娇俏可爱。
“嗨,砚心姐,新年好!我是唐佳佳,李艺明的女朋友。”女孩主动和她打招呼。
“新年好!很高兴见到你!”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女孩。
可能是自身性格过于冷清的原因,她和性格热情的人更容易成为朋友。
张冀川温馨提示:“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除夕夜,人们都在家团聚,因此,大街小巷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张冀川将车开出市区,来到城郊一个村庄。
还没进村,“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传入大家耳内。
“哇,这里好热闹!比市区更有年味!”唐佳佳感慨道。
张冀川将车停在湖边广场旁的停车场,然后打开后备箱,指挥李艺明将烟花搬去湖边。
林砚心看着被烟花塞得满满当当的后备箱,在心里感叹道:“张总真豪!”
她走上前想帮忙,却被他拦住。
他给她和唐佳佳各塞了一把折叠椅:“你和佳佳去湖边坐着,这些粗活就交给李艺明。”
李艺明立刻惨叫起来:“哥,你还是人吗?”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广场上堆了很多空的烟花纸壳,空气中也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湖面上烟雾缭绕,看起来颇有一股仙境的意味。
张冀川和李艺明来回搬了好几趟,将烟花摆放成笔直的一长条。
放好后,他们二人分别从中间往两端点火。
唐佳佳不断提醒李艺明注意安全。
看得出来,这对小情侣感情很好。
张冀川酸酸地来了一句:“怎么没人关心我的死活?”
林砚心只好笑道:“好吧,那姐姐来关心你一下。张冀川,注意安全!”
其实,二十九岁只是上级给她目前这个身份所安排的年纪,她实际年龄比他小一岁。
所以在他面前假装自己是姐姐,竟让她产生一种小孩偷穿大人鞋子的喜悦感。
张冀川脸色却更黑了,灯光昏暗,林砚心并没有发现。
很快,一朵朵烟花犹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绽放出一团团姹紫嫣红的火焰,宛如盛开的花朵。
张冀川点完烟花,立刻跑到林砚心身边。
看着林砚心开心的笑脸,他脸上也不自觉流露出满足的笑意。
烟花全部引燃后,发出巨大的“彭彭”声。
林砚心刚想捂住耳朵,张冀川就从她背后伸出双手,将她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她忍不住回头看他,张冀川正好也低头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一起,林砚心立刻尴尬地回过头。
那一瞬间,她突然产生错觉,烟花的声音消失了,她耳朵里全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等烟花全部放完,空气中布满烟尘。
张冀川递给她一个独立包装的口罩:“快戴上,不然又要咳嗽。”
唐佳佳打趣道:“冀川哥,我也会咳嗽,有给我准备口罩吗?”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找李艺明去!”
唐佳佳假装委屈道:“冀川哥,原来你这么重色轻友!”
林砚心戴上口罩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张冀川该不会是想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