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一叫,他们就笑。叫得越大声,他们越兴奋。“阿盛~~”温婉看不到后面小轮上的人,只能看到前面大轮上的人。那个出类拔萃的轮廓就是商盛。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阿盛,救我……”清醒后,恐惧侵袭大脑,蔓延至四肢百骸,温婉喊得歇斯底里,“啊,我害怕,阿盛救救我……”余伊不是被泼醒的,而是被温婉尖锐的叫声给吵醒的。睁眼,一片漆黑。紧接着,恐惧从四面八方齐头并进地冲来,冲进了她的大脑,冲进了她的身体,冲进了她身体里每一个能感受的细胞。
外岛,很大的一艘私人游轮。
商盛立刻锁定了目标。
漆黑的夜,起了风,原本平静的海面不再平静,白浪翻滚,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暗流。
“商总,就在前面,50米。”
这个距离,对方也能侦查到他们。
商盛周身被一层厚厚的寒霜包裹,像雪山上的孤狼,锋利的爪牙能撕碎万物。
阴狠的,炸裂的,那些被他长久隐藏的疯狂,一点一点暴露出来。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没人敢随意开口。
“老王,前面是什么情况?”商盛盯着前方那一片黑暗,目光如炬。
“普通海钓轮。”
“最多上几人?”
“二十个可以。”
对方二十,还有人质。
而他们,才五人。
小五等三人开始热身,摩拳擦掌。
孤狼藏得深,小狼崽们也藏着,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外面的敌人有几斤几两。
很快,两艘游轮终于相见了。
商盛的游轮大许多,也高出许多,站在甲板上,很清楚能看到对面的情况。
呵,真会玩。
船头,横杠,一头挂着温婉,一头挂着余伊。
测试题,测他到底爱谁。
商盛不屑这种土到掉渣的游戏。
可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办法真管用。
他再也藏不了了。
余伊怕水,更怕海,被这样悬挂着,该有多害怕?!
小五机灵,一眼摸清了敌方人数,“没二十,十三四最多。”
商百成步入甲板,挥手招呼,“是阿盛?”
“三叔。”商盛回应,不失礼貌。
“你也喜欢夜钓?”
商盛心里不爽,谁TM的大晚上的不搂着老婆睡觉,喜欢出来夜钓?!
“你我叔侄终于有一件共同感兴趣的事情了,真好啊,以后可以约着一起。”
商盛笑不出来,“三叔,别兜圈子了。”
商百成大笑起来。
笑了三声,被海风卡了嗓子,又猛一阵咳。
“三叔,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商盛说得直白。
悬挂着的余伊和温婉一动也不动,也不吱声,看样子是昏迷着。
阿健低声问小五,“五哥,这是什么游戏?”
“笨啊,二选一,救谁,放弃谁。”
“商总会救谁?”
小五劈头一下,“当然救嫂子了,这还用问?!”
阿健木讷地揉了揉脑袋,“但是这次救了嫂子,下次呢,下下次呢?”
商盛猛地转头看着阿健,目光精锐。
小五踹阿健屁股,“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别瞎逼逼找存在感。”
商盛制止,“你打他干什么,他说得蛮对。”
小五:“……”
商百成咳嗽完,又喝了口茶润润喉,朝旁边人说了些什么。
那人拎着水桶跑到船头,朝温婉和余伊脸上泼水。
两人都被捆绑了双手,悬空吊着。
上面只有一根横杆,下面是只能借助游艇上的光线依稀看出波纹的深海。
温婉穿着银白色长裙,这一挂,倒像一条美人鱼。
月光洒下,身上隐隐泛着光,像鱼鳞。
她先醒,一醒就尖叫。
小轮上的男人们似乎就喜欢听这声音。
温婉一叫,他们就笑。
叫得越大声,他们越兴奋。
“阿盛~~”
温婉看不到后面小轮上的人,只能看到前面大轮上的人。
那个出类拔萃的轮廓就是商盛。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阿盛,救我……”清醒后,恐惧侵袭大脑,蔓延至四肢百骸,温婉喊得歇斯底里,“啊,我害怕,阿盛救救我……”
余伊不是被泼醒的,而是被温婉尖锐的叫声给吵醒的。
睁眼,一片漆黑。
紧接着,恐惧从四面八方齐头并进地冲来,冲进了她的大脑,冲进了她的身体,冲进了她身体里每一个能感受的细胞。
低头,是深海。
抬头,是商盛。
海风迎面而来,却吹不散她眼里的迷雾,那个男人,高大,神秘,遥不可及。
“阿盛,”商百成走上前,双手摊开,“我也不兜圈子了,你选一个吧。”
“选一个你带走。”
“另一个,坠海。”
温婉的心无规律地颤抖起来,双腿又踢又蹬,无力的双手又扯又挣。
她不想坠海,不想死。
谁都不想坠海。
谁都不想死。
小五冷嗤,“拿女人要挟,真低级。”
阿健同意,“他怎么不玩剁手游戏,二选一,剁自己的左手还是右手。”
小五转头看这位蠢笨的少年,他的眼里总有一股清澈的愚蠢,“缝嘴游戏更好玩,二选一,从上嘴唇往下戳,还是从下嘴唇往上戳,自己选,自己缝。”
阿健摸着自己的嘴唇,“变态么这不是?!”
小五无语叹气,“让你闭嘴。”
余伊始终没喊一声,怎么都没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狗血得难以启齿。
温婉哭嚎了一阵,开始走怀旧路线,试图唤起商盛的怜悯。
“阿盛,你还记得我妈吗?我从小就没了父亲,我妈在你家当保姆养大了我。你是她带大的,我们都是她带大的,你说过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你记得吗?”
声音伴着海风一起灌进余伊的耳朵,余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摆动。
商盛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顾不上他,他确实是保姆阿姨带大的。
方阿姨带了他十多年,从牙牙学语到高中,一直都是她。
那时候,他没把方阿姨当保姆。
他把她视为亲人。
“阿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看在我妈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温婉声嘶力竭,好几次试图抓绳子,都不行。
抓不起一点。
自救太难。
“我知道我妈只是你们家下人,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商太太把我们赶走也是理所应当,我从来没怪过她,我只怪命运对我不公。”
商盛的无回应让温婉更加着急。
对上余伊,她自知没有胜算,只希望商盛在救下余伊之时,也不要忘了救自己一命。
“阿盛,你救救我,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要是我死了,她怎么办?她已经没了工作能力,孤身一人,全靠我,没有我,她活不下去的。”
余伊不断调整着情绪和呼吸,从温婉的话语中,她大致能猜到他们这段感情的坎坷。
青梅竹马,真心相爱,惨遭棒打,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