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她仍记得与长乐点点滴滴,还有那最后一日,长乐在她怀中……苏烷洛心底止不住的一股唏嘘。楚鹮见苏烷洛久久不语,又再问:“姑娘是哪户人家儿女?”话落,苏烷洛心中再起波澜。...
苏烷洛一惊,这顾家陵园怎还会有人前来祭拜?
十余年前除她外,满门皆被屠殆,难道此女子也是机缘巧合从那无妄之灾中逃出生天的人?
苏烷洛思及此处,快步迎了上去。
还未走进便见她警惕的后退一步:“姑娘是何人?”
苏烷洛见话头被抢:“只是一个前来祭奠之人,或许您是顾家后人?”
那女子摇摇头:“顾家所有人都死在那场浩劫之中。”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定定看住苏烷洛:“你怎么知道顾家?十余年了……这里除我常来祭奠之外,再无见过其余人。”
苏烷洛闻此,只觉当头一棍,敲得她心神俱乱:“我……顾家曾于我父母有恩,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故来得晚了一些。”
那女子点点头:“顾家倒一直这般好心,只可惜好人最终还是没有好报。”
说到最后那女子垂下头ᴸᵛ无奈笑道。
苏烷洛不知为何一看见她,便觉面熟,好似已经认识她许久。
“敢问您如何称呼?”
那女子笑笑:“我乃清平侯王妃——楚鹮。”
苏烷洛一怔,五脏六腑一阵地动山摇。
清平侯王妃……那不就是长乐的母亲?!
长乐……
她仍记得与长乐点点滴滴,还有那最后一日,长乐在她怀中……
苏烷洛心底止不住的一股唏嘘。
楚鹮见苏烷洛久久不语,又再问:“姑娘是哪户人家儿女?”
话落,苏烷洛心中再起波澜。
是了,不论她如何平静,她的此生都与顾、苏两家紧紧交缠。
她出生时顾家满门便被苏家灭门,她又被苏家抚养长大,这让她如何提到自己是顾家人?
再说,这么多年,苏家只把她当一枚棋子,血海深仇,她又有何脸面说出自己是苏家人?
苏烷洛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一时进退两难。
楚鹮看她一脸郁色,以为她心中有苦难言:“姑娘,只要人活着,人这一生便还有无数种可能。”
楚鹮又弯腰拔起墓前杂草:“但人若死了,就像化作这些杂草,什么也做不成了。”
收拾完墓前零碎物件,楚鹮启程便要走。
苏烷洛才急匆匆吐出:“王妃!若人生从未把握在自己手里,如何还有可能呢?”
楚鹮脚步一顿:“人活在世,如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当你决定不了未来时,便握紧手中的东西吧。”
话落,便不再回头,直直往前去了。
苏烷洛听她这番话,只得呆愣在原地。
幼时,苏父苏母满眼只有苏熙,她就要处处比苏熙强一头,希望父母能多爱她一点。
高中后,因是女儿身要比别人多付出千倍百倍努力,永远冲在阵前,只为换得大庸太平。
这小半辈子,她始终在为了别人努力,半步也不敢停歇。
最后竟是什么都没握在手里……
不!苏烷洛倏地赶走所有情绪。
她还有盛铎!
匆忙回头跑去,翻身上马,苏烷洛这刻只想见到盛铎!
……
回到清和宫时,夜色以浓。
见殿中空无一人,苏烷洛心中焦急万分,只得问殿中侍女:“陛下何在?”
“回姑娘,陛下今晚宿在钰贵人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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