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沈攸宁最怕的人是谁,定非皇帝莫属。她情窦初开那年,恰逢谢亦珩领兵入主京城,他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银色铠甲熠熠生辉,剑眉深目,挺鼻如峰,薄唇似刀,令人一眼万年。此后,她一心想要成为摄政王妃。听闻谢亦珩敬重太后,她就时常入宫讨好太后。但她万万没想到,皇帝这个有名的窝囊废,竟在骨子里恨透了谢亦珩,他不敢与谢亦珩硬碰硬,只敢欺辱她这种眼里只有谢亦珩的人。
申时,我在寿康宫中用了顿膳,睡了个午觉,才坐上步辇出宫去。
让我意外的是,步辇到宫门时,恰好看到沈攸宁。
朝臣与命妇在宫中能否乘坐步辇,全看他们是否受皇帝、太后等的重视,沈攸宁从漪澜殿走到此处,双腿早已酸痛,如今看到我端坐在步辇之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恶劣地向后看了眼,沈攸宁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只见步辇之后跟着近二十个宫人,他们或端或抬着太后给的赏赐,沈攸宁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通房丫鬟出身的贱人,就算太后抬举,你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我不大能理解,沈攸宁这样出身的千金小姐为何会一口一个“贱人”。即便她的父亲祖辈都是彪悍的武将,经过几代的蜕变,也该有些世家底蕴了吧?
“姐姐,贵妃还没教会你规矩吗?你贬低我也就罢了,若是无意间冲撞了贵人,只怕镇国将军都保不住你。”
沈攸宁一听我蹬鼻子上脸,竟敢称她为“姐姐”,还敢自称“我”,险些要发怒。
盼春赶忙拦住沈攸宁,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当今那位是庶子,最厌恶旁人拿身份说事,您且注意着些,莫要惹他不快了。”
要说沈攸宁最怕的人是谁,定非皇帝莫属。
她情窦初开那年,恰逢谢亦珩领兵入主京城,他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银色铠甲熠熠生辉,剑眉深目,挺鼻如峰,薄唇似刀,令人一眼万年。
此后,她一心想要成为摄政王妃。
听闻谢亦珩敬重太后,她就时常入宫讨好太后。
但她万万没想到,皇帝这个有名的窝囊废,竟在骨子里恨透了谢亦珩,他不敢与谢亦珩硬碰硬,只敢欺辱她这种眼里只有谢亦珩的人。
不,他太窝囊了。
窝囊到他在他的皇宫中意图侵犯她,却被她三言两语给威胁了,最终连龙袍都没穿好就落荒而逃了。
沈攸宁无比痛恨自己,如果在她被谢亦珩拒绝时,没有选择借酒消愁,就不会生出自暴自弃的想法,在贵妃的寝宫中将皇帝扑倒,与之厮混一整夜,诞下个野种来。
更不会当着皇帝的面,大骂他窝囊无能,彻底激起他心底的怒火,令他把他那暴虐无道的本性悉数施展在她身上。
日头正盛,沈攸宁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本王妃是摄政王妃!”
沈攸宁如此说着,企图安慰自己,只要谢亦珩在,皇帝就不敢伤她。
但事实是,谢亦珩从未对她有过真情,更不会护住她。
当初,是她告诉皇帝,如果想要将谢亦珩踩在脚下,就帮她成为谢亦珩的王妃。
想想他曾经对谢亦珩望尘莫及,如今却能肆意玩弄谢亦珩的女人,而谢亦珩永远都被蒙在鼓里,是一件多么让他痛快兴奋的事!
皇帝无法拒绝这个提议,便在除夕宴上为她和谢亦珩赐婚。
大概谢亦珩也想不到,如此畏缩庸碌的皇帝,竟敢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吧?
沈攸宁的目光逐渐锐利。
不管谢亦珩是否愿意护她,只要她还是摄政王妃一日,皇帝就投鼠忌器一日。这个王妃之位,只能是她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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