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才是最不让老师省心的,压抑的父亲多次威逼老师,让老师给她转成文化生。可老师一次次反驳,她还记得老师当时抚摸着她,“许玫,老师不希望你失去自己的光。”唯有在跳舞上,她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跳舞是她追逐已久的光,是她贫瘠之地唯一的光。乔安跟着上前调侃:“林老师,您怎么不说说我?我那时候也可乖了!”林老师笑着说,“你当时可皮了,小姑娘家家的,还有一次偷偷翻墙出去买奶茶、炸鸡,我可都记着呢!”
校庆当天,整个一中门口挂起长长的横幅。作为本市最好的高中,出类拔萃的人很多。
母校一百年校庆,有不少毕业生都回来了。比较优秀的几个被安排作为优秀毕业生需要发言。
作为公众人物,许玫还是简装出行,画了个淡妆,像朵清丽的梨花,三分明丽七分温柔清冷。
由于返校毕业生太多,一中门口的马路都堵死了,乔安和许玫只能把车停到老远的位置,然后步行到学校。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一茬,都穿着高跟鞋。
走了好一会儿,脚跟都有点被磨红。
看着操场挤得人山人海,乔安直皱眉头,“咱们先去看看林老师吧。”
“好。”
一中明显翻修了,就连教学楼都高档了不少。两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精神矍铄的林老师。老师身边围着很多人,她笑着细说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
许玫进教学楼就取了口罩,她气质很好,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林老师瞥见她,笑得更灿烂,招招手:“许玫来了!快来老师身边,我带了这么多届,就数许玫最好看,最让我省心。”
许玫眼眶有些湿润,眼尾发红,哑声:“林老师。”
其实她才是最不让老师省心的,压抑的父亲多次威逼老师,让老师给她转成文化生。可老师一次次反驳,她还记得老师当时抚摸着她,“许玫,老师不希望你失去自己的光。”
唯有在跳舞上,她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跳舞是她追逐已久的光,是她贫瘠之地唯一的光。
乔安跟着上前调侃:“林老师,您怎么不说说我?我那时候也可乖了!”
林老师笑着说,“你当时可皮了,小姑娘家家的,还有一次偷偷翻墙出去买奶茶、炸鸡,我可都记着呢!”
乔安“哎呀”一声,忙叫后面提水果的男助理把水果放老师桌子上,试图转移话题。
林老师被她逗得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突然“欸”了一声,看着不远处,“是驰嚣那混小子吧!”
许玫抬眸,看见驰嚣的一瞬间心口一跳。驰嚣这人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莫名带着攻略性。
听见林老师的声音,又漫不经心的移开了。
他走近,“林老师好!”
林老师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驰嚣,“你小子以前太皮了,军训的时候就被教官罚过两次,后面也老是翻墙,管都管不住。”
回想起少年的恣意妄为,那时候可是被气得不行,如今倒是觉得像个趣事。
驰嚣垂眸懒洋洋笑着,染上少年气,“老师,我这不是给您送道歉礼来了?”
林老师笑了笑,又问他,“你读书那会儿没少收小姑娘情书吧!还好没给我闹出早恋,现在有女朋友了吧?”
驰嚣低笑一声,目光似有若无看向许玫,“没呢,老师,我还在追人呢。”
这种意味不明的话,落在许玫耳朵里,好像暧昧又仿佛暗指他们之间。
许玫别开眼,仿若未闻,偏偏心脏不可抑制地怦怦跳。
……
一天的校庆活动很快就结束了。许玫和乔安没参加,主要是公众人物避免引起学校遭乱。
许玫同乔安逛了一圈学校,阳光、教学楼、操场,处处都有从前的痕迹,但又有了细微的变化。
到晚上,班长提议和林老师一块儿去吃晚饭,所有到场的同学自然都同意了。
许玫敬重林老师,请客全场。乔安订了个私密性好的包厢,是c市数一数二的奢华地段。
众人一进入便是九曲长廊,整个店面很大,不知从哪里凿出细细的泉水,泉水叮tຊ当作响,里面锦鲤数只,四周富贵竹,特别有山水墨画意境,奢华有内涵。
侍者领着一行人往包厢去。
一行人点完菜没多久菜都上齐了,侍者端上了酒。众人推杯换盏间,讨论得热火朝天,林老师也跟着喝了不少,有些醉了。林老师趁着还有点清醒,打电话叫了家人接回家了。而其他的同学,一个个聊着天,看样子不到凌晨誓不罢休。
话匣子打开后,几个人聊天声越来越大,许玫对乔安咬耳朵般,“咱们出去会儿?”
乔安也受不了一个个问东问西的,点点头。
两个人刚走出包厢,几个女生小声八卦许玫。越是优秀,大家就越是羡慕。
有人闻言,直白地接过话:“羡慕许玫多正常啊!人家一年一部电视剧都是咱们几辈子的打工钱。”
说话的是坐在门口的周睿,他喝得脸都红了,笑着继续说:“人家可有舞蹈家的妈,知名画家的爸,长得又漂亮,想成功随随便便的事,不像咱们……”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顺口一夸。但在场的都听明白了,这是暗讽许玫的成功都是靠爹妈。
好几个人变了脸色。
罗烨被这人无语到了,暗骂了句,忙打圆场:“周睿喝酒喝糊涂了吧,差不多行了啊!”
周睿摆摆手,又灌了一杯酒,话里带着酒气:“罗烨,难道我说错了?我们在场的哪个人找工作不看家世?不看人脉?不看长相?就许玫这长相,这辈子有受到过半点挫折?”
一旁好几个人都听得脸黑。
周睿这人读书时就没出息,工作了之后更是。他不敢正面怼许玫,但是心底一直嫉妒许玫有好的家庭条件,优越的长相,成功的人生。这不,才喝了点酒,就开始口无遮拦,没一句像样的话。
就在这时,原本漫不经心用餐的驰嚣掀起眼皮子,抬眼时冷冽极了。他放下筷子,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驰嚣站起来,身姿挺拔,他腿肆意踹了周睿凳子一脚,周睿整个人差点掉地上。
驰嚣嗤笑,线条优越的下巴仰着,狭长的眸子隐约透着愠怒,他拍了拍这人的肩头,“周睿,少发疯。”
话音一落,周睿整个人脸色都白了下来,上头的酒一下子醒了。当年一中的霸王,即便是多年之后,依旧威慑力很强。
没人说话。
周睿讷讷半晌,而驰嚣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指晃过酒杯,散漫却莫名让人后怕。
他忙不迭站直了身:“刚刚我喝多了酒,说了些胡话,大家就当我放了个屁。”
大家也纷纷打圆场转移话题。
不过,周睿说这些话真是不动脑子。
驰嚣没说话了,懒散地靠在软椅上。其实周睿说错了,没有人生来就是成功的。
他见过许玫受挫折时模样,脆弱得让人心疼。
作者的话:(驰嚣)我玫玫是你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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