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之前不是没吵过架,只是上次尤晚秋气的狠了,茶盏都砸碎了一地,一副恨不得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模样。晏景怕她气久了,伤了感情,又碰到了别的合适的小郎君,彻底不肯理会他了。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连着两日都没有睡好。好在她没有气太久,还愿意跟他见面。晏景收到邀约的时候,当即便松了口气,又想着上次争执的时候口不择言,说了让她伤心的话。于是又让下人去把之前备下的礼物拿上来,揣在身上,还换了好几套衣裳,觉得合适了,这才施施然的过来赴约。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他自比襄王,说的话一副怨妇模样,倒是让尤晚秋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她也笑了,带着点讽刺。
晏景看着尤晚秋唇角勾起的弧度,松了口气,心底也滋生出喜悦来。
她到底是舍不得跟他生气太久。
尤晚秋生的很美,笑起来的时候尤甚。
晏景第一次在表哥周同举办的宴会上看到她的时候,就这么觉得。
周同是周国公之孙,晏景的姨母安平公主的儿子,一个十足的纨绔,他举办的宴会,自然不是什么好宴,声色犬马,舞乐美人。
晏景是上座的贵客,尤晚秋是跪坐于最下处的琵琶女,之间距离犹如天阙。
一曲舞曲,尤晚秋琵琶弹错了六个音节,而晏景不顾周同的阻拦,用一箱奇珍异宝,把尤晚秋带到了他的府上。
如果不出意外,尤晚秋会成为他府上第一个姬妾。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她总会是他的人,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晏景看着尤晚秋,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带着些势在必得。
“我今日找你过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尤晚秋依旧垂眸,兀自绞着手上的帕子。
两天前尤晚秋重生回来,因着死过一次,过往的记忆有些模糊,如今还摸不清她重生到了哪个节点。
但她也不敢随意的去询问别人,生怕暴露了她重活一世这件事,被人当作妖孽丢柴火上烧。
她原是不该现在约他出来,但又怕是重生到了答应他那件事之后,这才冒着风险约人。
晏景在尤晚秋开口之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他tຊ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心思一转,嘴边噙着一抹笑意。
晏景道:“我也有话跟你说。”
尤晚秋听了,疑惑的朝他看去。
却只见晏景从袖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锦盒上镶嵌着流光溢彩的贝母,中间开合的地方,是一颗拇指大的碧玺。
“这是什么?”尤晚秋问。
晏景不答,只是将锦盒打开,露出里头的东西来。
原来里头放着的,是一方羊脂白玉,莹白温润,触手生温,是适合被姑娘家握在手心里的大小,被匠人雕刻成了活灵活现的白兔模样,看上去憨态可掬。
尤晚秋一看到这玉兔,便露出个笑来,两边唇角旁的梨涡陷下去,像酿了蜜。
她这次笑得真心实意,甚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欢喜。
晏景献宝似的将锦盒推到尤晚秋面前,凤眼弯出弧度,分明也带了笑意。
“阿奴,我一见到这玉就想起你来,原是想着到了八月你生辰的时候再送你,却不想前几日惹了你不高兴,今日你约了我出来,一时顾不上备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只好将这玉兔送给你,望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其实他们之前不是没吵过架,只是上次尤晚秋气的狠了,茶盏都砸碎了一地,一副恨不得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模样。
晏景怕她气久了,伤了感情,又碰到了别的合适的小郎君,彻底不肯理会他了。
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连着两日都没有睡好。
好在她没有气太久,还愿意跟他见面。
晏景收到邀约的时候,当即便松了口气,又想着上次争执的时候口不择言,说了让她伤心的话。
于是又让下人去把之前备下的礼物拿上来,揣在身上,还换了好几套衣裳,觉得合适了,这才施施然的过来赴约。
或者说,过来赔罪。
他将锦盒更推近她,声音里带着些忐忑:“阿奴,你喜不喜欢?”
尤晚秋伸出手去,摸了摸锦盒里的玉兔子,果然是温润可人。
她真心实意的笑了:“这倒真是个难得的宝贝。”
她一看到这玉兔,就想起来了。
如今她重生的节点,正是在她答应成为晏景的外室之前。
怎么不叫她欢欣雀跃?
上辈子她是个蠢笨的,被他一哄,就被他骗到了广阳侯府,自此失去自由,成了那任人拿捏的外室。
相较晏景而言,尤晚秋的身份太低,父母是商户,在她六岁时候便相继去世,她是靠着守寡的姑母尤氏还有表哥王闻序才有一口饭吃。
后来表哥中了探花郎,一家子搬到京城。
尤晚秋又被钦慕王闻序的周淑婉,也就是她现在的表嫂设计扣押在安平公主府,后来又被周淑婉的哥哥周同觊觎,故意羞辱,被丢到宴会上当乐伎取乐。
她这样的身份,姿容,经历,给他做个通房,都算是高攀。
前世谁人不说她命好。
靠着点子情谊,攀上了京城最年轻的侯爷,飞上枝头变凤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孤女,倒是成了广阳侯的宠妾,引得广阳侯母子不和,家中生乱。
只有尤晚秋自己知道。
她在广阳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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