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诩轻笑一声,“殿下要我的性命有什么用?再说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说得倒洒脱,贺初想,他淡然的是别人的性命吧?“殿下,这是哪里?”贺初坦然道:“是我老师的一处宅子。”“殿下的老师是崔南雪吗?”崔南雪?贺初一怔,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忽然想起,婚礼上她回头看到的那盏菱唇,挟持章诩时投去的匆匆一瞥,顿时有点不自在,“何,何以见得?”章tຊ诩不疾不徐道:“这里空间不大,但极其风雅,怕是整个安都都找不出第
章诩轻笑一声,“殿下要我的性命有什么用?再说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说得倒洒脱,贺初想,他淡然的是别人的性命吧?
“殿下,这是哪里?”
贺初坦然道:“是我老师的一处宅子。”
“殿下的老师是崔南雪吗?”
崔南雪?贺初一怔,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忽然想起,婚礼上她回头看到的那盏菱唇,挟持章诩时投去的匆匆一瞥,顿时有点不自在,“何,何以见得?”
章tຊ诩不疾不徐道:“这里空间不大,但极其风雅,怕是整个安都都找不出第二处来。刚刚经过的一处庭园遍植茶花,也是他的喜好,像是他那般神仙人物住的地方。”
她的老师,难道真得是那位天下闻名的崔彻?贺初笑得发苦,“宅子是我阿耶赐下的拜师礼。不过我和老师不曾见过,我阿耶也没说他是谁。”
顿了一顿,她终于忍不住问:“章郎君和崔南雪相熟?”
章诩挟了一块品相最好的点心给她,笑了笑,有点惭愧,“只是去年和我二弟去杏子坞拜访他的时候,对那里的一景一物印象深刻,和他相熟的人,是我二弟。”
贺初不得不佩服章诩的城府。她的老师是崔彻,他明明察觉到了,言谈间却没有攀附之意。他的姑母章贵妃是她阿耶最宠爱的妃嫔,他连提都没提。
这般清高磊落,位居本朝公子榜第四,简直委屈他了。
“章郎君,听闻你对发妻深情得很,她先你而去,你每年都要为她写诗。那些诗写得真挚感人,在安都传唱一时,许多高门贵女都想嫁你这样重情重义的郎君。”
章诩留意到她最爱吃的是姑苏酱鸭,又挟了一块最好的鸭肉给她,细致周到,如温厚兄长。
“我那娘子出身不高,性子柔弱,爹娘疼惜不足。后来遇上我,她对我虽有仰慕,也有感激吧。”
他说起王娘子的时候,眼神柔和得像清晨的第一缕晨曦。
贺初却想起那道闪电下,他手中滴血的竹条和异常平静的脸,“她对你这样的夫君一定很满意吧?”
章诩摇了摇头,“那些深情名声不过是人云亦云,其实她在世的时候,我并没有好好珍惜。她不在了,这才追悔莫及。”
话虽这么说,可在他脸上,贺初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后悔。“怎么才能算不好好珍惜,以至于追悔莫及呢?”她问。
章诩静了一瞬,笑道:“她有点怕我。做娘子的如果对她夫君心存畏惧,那一定是她夫君哪里做得不够好。”
贺初冷笑,怕?能不怕吗!
“恩爱夫妻也会像寻常夫妻那样拌嘴,甚至动手吗?”
章诩道:“殿下可知婚礼上那道‘沃盥礼’的意义?新郎新娘洗手,即意味着要洗尽一切污秽,是对婚后生活的一种祝愿。夫妻之间,未必要相敬如宾那么刻板,但动起手来就不好了。”
贺初想起水流中他的手,优雅得像把象牙扇的骨子。如果不是系统说的话以及那些画面,她绝不会想到,那样的一双手下,是一个女子无声无息的冤魂。
“那她是病故?”
章诩放下筷箸,黯然道:“是一场意外,马受了惊,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贺初也放下筷箸,摇了摇头,直视他,“不对,她是被章郎君你虐打致死的。”
章诩眼中晃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镇定下来,回视她,“原来殿下是这么想的,因此,殿下带走了我?”
听她抛出答案,还能这么镇定,真是冷血到家了。
贺初点了点头,“我不想你再危害下一个。”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网站地图
Copyright © 2019-2024 etaoxue.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