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她,他恨她。这样的认知叫沐昭阳呼吸一窒,嘴唇微张,竟是哑口无言。这时,沐云暖故作亲密,走到她面前。凑近她身前,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沐昭阳,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乔玉安认准了那人是我,紫云芝和银子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可他恨极了你,你真以为你有了凭证,他便会信你吗?”沐昭阳只觉得一阵恶寒:“是你拿了我的当票……”沐云暖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你的,现在是我的了。若是想要紫云芝,就把嘴闭严实了!”
“云暖,你怎么会在这里?”沐昭阳一时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沐云暖一身月白色纱裙,满头珠翠也卸了,只用一根木簪将长发挽起,清丽可人。
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乔玉安突然出声,打破了两人隐隐的对峙:“沐昭阳,既然你声称是委托了当铺的伙计,自然是有当票,那当票现在何处?你若是能拿出凭证,我便信你。”
沐昭阳心口一痛,男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已经笃定她是那个冒名顶替,满口谎言的小人。
他不信她,他恨她。
这样的认知叫沐昭阳呼吸一窒,嘴唇微张,竟是哑口无言。
这时,沐云暖故作亲密,走到她面前。
凑近她身前,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沐昭阳,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乔玉安认准了那人是我,紫云芝和银子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可他恨极了你,你真以为你有了凭证,他便会信你吗?”
沐昭阳只觉得一阵恶寒:“是你拿了我的当票……”
沐云暖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你的,现在是我的了。若是想要紫云芝,就把嘴闭严实了!”
沐昭阳话到嘴边又是一顿。
乔玉安翻身下马,步步走近,眼里的鄙夷狠狠穿透她的心口。
“拿不出来是吗?因为那个人是云暖,她有当票,也有伙计作证。”
“沐昭阳,连一母同胞的姐妹你都要算计,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不敢再去看乔玉安满是恨意的眼睛。
乔玉安见她一脸畏缩不说话,愈发认定自己的猜测。
他怒火中烧,随即下了命令:“从今以后,不准这个女人靠近我府邸半步!”
他不敢相信,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是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狠心算计的卑劣之人!
沐昭阳被管家一直轰赶到长街外,临走时,管家还啐了一口:“沐姑娘,你根本配不上我们家大人,还是趁早死了这颗心!”
沐昭阳呆呆地站在街口,心脏像是被碾碎了一般难受。
她亲生妹妹背叛了她,她深爱的男人不信她。
沐昭阳遥望着乔府的方向,依稀可见朱红色朝服和月白色纱裙交织。
两人亲密无间,任谁都要称上一句“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她却像是生吞了一斤黄连,只觉得苦涩无比。
心中暗自立誓:乔玉安,但愿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沐昭阳深呼吸一口气,拂去脸上不知觉落下的泪水,将所有的情绪压下,亦步亦趋地走远。
满腔委屈下,竟是走到了同济堂。
沐母才吃过药,精神竟然比寻常好些,见沐昭阳进来,开口却是:“云暖呢?”
沐昭阳一怔,撒了谎:“她有事。”
沐母却不见责怪之色,言语间满是怜惜:“她现在寄人篱下,难免遭人白眼,沐昭阳,你还是得多挣点银子,让你妹妹日子好过些。”
沐昭阳对沐母对她的苛责早已习以为常,可她现在苦楚只有母亲能诉说:“娘,沐云暖她偷了我的东西…”
沐母眉头一皱,却是扬手一个巴掌扇在了沐昭阳脸上。
沐昭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哪里惹了母亲生气,慌忙跪下。
沐母眉头竖起,谩骂道:“什么偷!那是你欠你妹妹的!乔玉安喜欢云暖,是云暖好,不像你,到哪都是被人骂、被人嫌弃的主!”
沐昭阳张了张嘴,看着母亲的病容,却是连指尖都泛着凉。
心下了然,她们两人看中了乔玉安如今的权势,算计了乔玉安,也算计了她。
沐昭阳看着这个自己的亲生母亲,竟一时失语,心脏就像被带刺的藤蔓缠住了一般,只余痛苦。
一片沉默中,陆文衍按例来问诊。
简单搭脉询问一番后,陆文衍拟了药单出去,临到门口时,对着脸色灰败的沐昭阳说道:“沐姑娘,我有事与你相商。”
沐昭阳麻木起身应下。
两人绕到外廊。
陆文衍简单交代了沐母近况:“药童说乔府派人来说后日紫云芝就会送到,你母亲的病算是有救了。”
沐昭阳神情微微松懈:“那便好。”
陆文衍见她迟迟不提起,只能开口劝道:“沐姑娘你自己身上的病,也该寻个方子好好治,我日前结识了一位云游四海的神医,他尤其擅长你这种病,我已经去信,很快就有回复。”
沐昭阳摇了摇头,低低笑了一声,眼神空洞又压抑:“劳陆大夫费心,我的病,便不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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