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我们分开也不过三个月,说是放下了,可毕竟是那样认真对待过的感情,哪儿能那么快就全不在意了呢?摇摇头,我不想与他说话。倒是他叫住我:「沈澜清。」我停步:「何事?」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眼睫轻颤,莫名显出几分紧张:「你不要以为和我七叔有故交,就可以趁机与我搭话亲近,我……」他这几句话险些把我气笑了。毕竟这一路走来,我是半个字儿也没和他说过。「你是不是……」我心头火起,隔空在他头上点了一下,「
算一算,我们分开也不过三个月,说是放下了,可毕竟是那样认真对待过的感情,哪儿能那么快就全不在意了呢?
摇摇头,我不想与他说话。
倒是他叫住我:「沈澜清。」
我停步:「何事?」
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眼睫轻颤,莫名显出几分紧张:「你不要以为和我七叔有故交,就可以趁机与我搭话亲近,我……」
他这几句话险些把我气笑了。
毕竟这一路走来,我是半个字儿也没和他说过。
「你是不是……」我心头火起,隔空在他头上点了一下,「这里有什么毛病?」
傅时衍微愣。
我深吸口气:「我说过了,再见即是陌路人。说过的话,我从不反悔。」
灯光昏暗处,他眨眨眼,像是在掩饰什么,偏头冷下了声音:「那样最好。」
不想再做什么没意义的口舌纠缠,我强压下那股躁意,径直走了过去,不料刚走几步,就遇见端了碗面的傅绥清。
「师姐!」他眨眨眼,对我笑笑,「我刚刚看你没吃什么东西,怕你饿着,给你要了素面,师姐要不要吃一点儿再睡?」
「不用了,谢谢。」
兴许是因为我的冷淡,傅绥清的笑意渐淡,末了,连声音都变得失落:「那……那……师姐好梦。」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都蒙上了层灰色。
我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折回来接过面碗:「忽然又有胃口了,多谢,我带回去吃。」
傅绥清抬头的瞬间,眼睛亮了亮,面上也重新有了笑意:「师姐,不用客气。」
我点点头,努力忽略掉身后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好梦。」
8
心烦意乱地回到房中,我随便两口扒完面就躺了下来。
然而躺了许久,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等不来睡意。
我低骂一声傅时衍,索性起身,摸了壶小酒爬上屋顶。
今夜月光疏朗,星子也清晰,看来明个儿是晴天。
晴天好啊,适合赶路。
我拍开酒封,边喝边发呆。
其实我这人没什么情趣,不好赏月,倒是很爱看日出,那热烈明亮、通红的日头跳出来的一瞬间,总是叫人心神激荡。
傅时衍从前不爱早起,却在听说我喜爱看日出后,每日天不亮就惺忪着睡眼过来寻我,只为陪我等一刻光亮:
「阿澜,我听说许多时候人是会移情的,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你看着喜欢的东西时,我陪在你身边,日子久了,你也就能把对它的喜欢移些来我身上,就能多喜欢我一些?」
当时的他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笑里都带着傻气,可天边一瞬跃起的暖光打在他的侧脸,鲜明又耀眼,竟比过了朝阳。
那一刻的心动,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也依然清晰,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
说不清是在叹什么,兴许还是有些不甘吧。但不甘没有用,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谁也不能靠回忆生活。
我烦躁地「啧」一声,低头摸酒。
接着余光一瞥,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傅绥清?」我望向手脚并用努力攀着木梯往上爬,却险些一脚踩空的小师弟,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伸手去接他,「你腿不是扭着了吗?爬什么梯子?」
傅绥清抓住我的手,一个使力,终于停在我身侧。
他松了口气似地:「我在下边看着,以为不算高呢,没想到这么难爬。」
9
先前的愁绪被冲了个干净,我不放心地看了他的腿一眼。
「怎么,刚能走就想登天了?」
傅绥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来找师姐是有事相商,先前看见师姐屋里黑着灯,以为你睡了,不料一抬头发现你在上边。我想叫你,又怕发出声音惊扰他人好梦,便想着悄声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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