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烨笑起来,俯身问她,今天又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大早淋雨也不跑:“姨婆骂你了?”许橙摆摆手:“姨婆不会骂我。”“那是为什么?”“我是忘记把自行车停棚里面了,雨又下太大腾不出手才忙慌忙乱。”她眼珠子转了几下,还是将甘奶奶说的那番话和当天的种种,都一五一十跟他讲了。她把自己当成犯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做任何隐瞒但又听不出情绪的讲了个故事。
周一酥饼,周二中式水蒸包(莲蓉、豆沙、芝麻馅都有),周三玉米饺或者白菜猪肉,周四巧克力草莓派、周五是椰子蛋糕卷。配送的饮料一般会是袋装的酸奶或者是盒装的纯牛奶、甜牛奶。
小朋友们爱喝甜的不爱喝纯牛奶,年级高一些的学生就想到把纯牛奶拿到学校旁边的小卖部去卖掉,一瓶换个五毛钱,课后还能自己买点零嘴吃吃。
时间久了,这种做法流传开来,大家都学会不喜欢的牛奶就拿到外面去卖。
校方了解情况后,有段时间一度停止了奶制品供应,给家长们发了告知书。
许橙把告知书拿回家,但觉得没有必要给家长签名。
她没有订课间餐。
这下林烨哥哥出现,她还是头一回一个上午吃上两顿。
她有点开心,却不知为何。小孩子没接触到虚荣心这个词,未懂为何物。但她知道自己很满足,体验了一次就够了。
长大后的许橙常常认为自己就是个顺其自然的、三分钟热度的体验派,也许种种迹象打小就开始透露出来。
只是季林烨永远不会说她不好,永远觉得她对,永远站在她这边。
她也永远纳闷,自己为何能得到这样的照顾。
后来才知道,这种感情叫做“偏爱”。
毫无保留,绝对徇私。
季林烨对她一直如此。
而此刻她只沉浸在“小笼包咬得心急了里面的灌汤怎么这么烫”的悔恨里。
他也只是手扶着车,侧头看她。
“慢点。”
“好,马上......”
她嘟囔着嘴,说话含糊不清。
季林烨笑起来,俯身问她,今天又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大早淋雨也不跑:“姨婆骂你了?”
许橙摆摆手:“姨婆不会骂我。”
“那是为什么?”
“我是忘记把自行车停棚里面了,雨又下太大腾不出手才忙慌忙乱。”
她眼珠子转了几下,还是将甘奶奶说的那番话和当天的种种,都一五一十跟他讲了。
她把自己当成犯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做任何隐瞒但又听不出情绪的讲了个故事。
季林烨能理解,单脚屈膝,帮她把嘴边的碎屑擦去,她手指顺着同样的方向划了一下。
林烨哥哥真好……
“甘奶奶说的部分属实,甘韵韵是某种意义上的留守儿童,只能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但你也是,只是你的现状看起来比他们要好一些。”
季林烨禁不住抿了下唇,岭南的秋天一样泛干,不比北边好多少:“但是,你要记住,大家都是同等的。群体之间的差异大多数时候是被人为地划分,而实际付出多少行动作出怎么样的努力才是自己想法和最终成绩的真正体现。别太难过了,好吗?”
许橙似懂非懂,但也还是答:“我明白了,林烨哥哥。”
她又取出袋中吸管,戳破那杯豆浆吸起来:“那晚上其实我有点难过,还有些害怕,但现在都好了。谢谢你,林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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