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则躺平任嘲,懒得搭话,对于这种青春叛逆期荷尔蒙爆棚的少年的挑衅,无视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策见她一脸冷淡,也不接杨慎的话,便跳出来发难,高声呵斥,“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杨公子跟你说话,你为何不答?”他口中怒斥秦臻,一边偷觑杨慎的反应。秦臻斜睨了他一眼,面前这人尖嘴猴腮,又是哪里来的小饼干?她略一回忆,原来是三房的庶堂兄啊,好大的威风!失敬失敬。
还未等她落座,旁边就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这公鸭嗓一听就处在变声期。
“哎呦!大家快看!谁来了?!”
这一声喊,所有目光集中在秦臻身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安静的屋子登时变得喧闹沸腾起来。
“秦臻,你这羊癫疯发作起来倒比那妇人的月事还准时!”
秦臻刚一落座,隔壁的锦衣少年马上挤了过来,不怀好意地调侃她。周围的少年听了他这不伦不类的比喻都捧腹大笑。
秦臻不语,只是瞥了那少年一眼,心中暗道,你老娘没月事哪来的你?
这人她有印象,这是宣平侯家的老二杨慎,浓眉大眼,又高又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功夫很好功课很差,但再差也比小世子强。
宣平侯杨知衡有两个儿子,老大出类拔萃,老二不求上进只知道舞枪弄棒让他头疼。
杨知衡自己担着九华书院的院首,却把老二这个大麻烦踢来了翰宸,丢给了曹文昭,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这边物以类聚,就算杨慎惹事也起不了什么大风浪,谁家还没几个不孝子孙。
于是杨慎跟一帮不成器的二世祖混在一起,没事总要找找秦臻麻烦。
“杨慎!你可要小心点,不要离开她那么近!万一咱们世子爷疯病发作伤了你,可如何是好?”旁边有人幸灾乐祸,煽风点火。
“呸!你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爷会怕她?你瞧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没爷养得斗鸡壮!就凭她也能伤得了我?”杨慎笑骂一句,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声。
杨慎确实看秦臻不顺眼。同是武将家的孩子,秦臻瘦瘦小小的,整日一副窝囊废的样子,那皮肤比娘们儿还白还细腻。
她一天到晚只会病歪歪地缩在角落里,文不成武不就,谁跟她说句话她都得一脸惊恐躲躲闪闪,比娘们儿都不如,连先生都无视她,更别提武将世家男儿征战沙场的那份壮志豪情。
杨慎尚武,且十分崇拜秦陵,但却不妨碍他看不起秦臻。
秦陵这样的英雄,儿子却如此不济,秦国公府的那些破事儿如今在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秦臻可真是给她爹丢脸!
倘若换成是他,早把这一家牛鬼蛇神治得服服帖帖的!
啊呸!越想越让人火大!
杨慎一时间代入了秦陵,只觉得自己作为老子,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将不孝子孙秦臻狠狠抽一顿,再罚她把祠堂地上的青砖跪穿。于是嘴上愈发嘲讽的起劲儿。
秦臻则躺平任嘲,懒得搭话,对于这种青春叛逆期荷尔蒙爆棚的少年的挑衅,无视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策见她一脸冷淡,也不接杨慎的话,便跳出来发难,高声呵斥,“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杨公子跟你说话,你为何不答?”他口中怒斥秦臻,一边偷觑杨慎的反应。
秦臻斜睨了他一眼,面前这人尖嘴猴腮,又是哪里来的小饼干?
她略一回忆,原来是三房的庶堂兄啊,好大的威风!失敬失敬。
知道来人是柳氏一房的,秦臻甚至连给个眼神都吝啬,只是从容地立起书本,隔绝了秦策的目光。
她这举动轻视之意太过明显,四周响起几声窃笑,秦策瞬间红了脸,尴尬之余更是恼羞成怒,他大tຊ喝一声,“混账!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藐视兄长!”
谁知秦臻却依旧不为所动,只闭眼默诵课文。她今日的反应叫人有些出乎意料,虽然一样是对挑衅不理不睬,却少了几分怯懦,多了几分从容,反将秦策衬得如跳梁小丑一般。
在座的非富即贵,大家只想看国公府的世子爷出糗,没人关注秦策这种小人物,眼看冲突不会升级了,不少人收回了目光,不再关注。
秦策原本想像往日一样,作贱秦臻,取悦同窗,谁知今日反倒是自己出了丑,他面皮紫涨坐立难安,只觉下不来台,便愈发拔高嗓门喝骂,想掩饰几分尴尬。
杨慎听得不耐,一脚踹开他,“滚开,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他找秦臻的茬,还轮不到秦策这种蹩脚的小喽啰来吆五喝六的帮腔。
秦策见惹得杨慎不悦,当下不敢再多言,又呐呐几句便噤了声。
他在心中暗恨秦臻害他当众失了面子,将这笔账记在了她头上。
秦臻才懒得理他,她脑子有病才去跟府里的庶子们掐架,让旁人看热闹。
眼下还有别的事情叫她费神,桌上这厚厚的一摞书总是要读的。
读吧,顺应时代洪流,不求功成名就。秦臻定了定神静下心来去看书本。
她活了两世,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穿越又是自带了金手指,既然得到了能力,不用一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先生进了教室开始上课,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先生授课的声音。
杨慎则心不在焉,他不时偷觑秦臻。这厮今日不大对头!打进门起他就发现了,这厮一改往日缩头缩脑的做派,只是一味地装聋作哑,反而让他生出一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
而看到秦策的呵骂也被无视,这种感觉就更甚了。仿佛他宣平侯家的嫡出老二,跟秦家这些不入流的货色是一丘之貉,以至于他一脚踹开了秦策,才感觉稍微缓解一点。
现在这厮又一本正经的看书听课,这般装模作样真是令人作呕!
一旁的秦策也无心听课,秦臻今日竟然敢无视他,害他当众丢了人,他胸口挤压着一股郁气,只想着放学路上堵了秦臻,好好修理她一顿出出气。
谁知秦臻一放学便跑得没了踪影,他追都追不上,秦策总不能追到庄子上去打她,报复不成,只能暗暗等待,伺机而动。
秦臻每日放学雷打不动的去医馆报到。
这医馆的老者叫黎叔,伙计叫半夏,这二人负责医馆的一切事务,至于大夫,那是个有钱任性且心大的,好几天都没来过医馆,她至今还没见过。
秦臻每次都匆匆来匆匆走,也不与二人交谈,平日里三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顶多见了面点个头。
反倒是黎叔和半夏对她生出几分好奇,宋大夫招账房条件挑剔且苛刻,许久都没招到合适的人。二人见她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可没几日就看出新来的账房先生做事麻利条理分明,每日踏进医馆就一头扎进小屋里埋头苦干。
她一上来不急着算账,反而是找黎叔要了不少木料和工具。黎叔不解,还是依言准备了。
秦臻拿了东西就钻进小屋再也不出来。她每日在西屋里叮叮当当的,没过几日便做出了几个一人多高的木架子以及许多隔板。
而后她先将所有的药方过了一遍,按照年限月份分门别类地归纳整理好。
这医馆的大夫有个好习惯,每张药方上都标注有时间和病人的姓名,她整理起来更加方便快捷。
一间乱七八糟的屋子没几日就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条,叫人刮目相看,后来黎叔在闲聊时又得知少年同时兼顾了营生和学业,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同情和佩服。
秦臻每日就这么书院,医馆,别院,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她忙得脚不点地,学习打工锻炼都不耽误,偶尔空闲时间还发展一下自己的小爱好。
直到有一天,杨慎丢了作业,那是前一日先生布置的抄写作业,奇得是,杨慎最后在秦臻的一摞书里找到了他的作业,找是找到了,可已经被笔墨划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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