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下来,便是裴静柳的不知大体了。“是奴婢考虑不周了,但是眼下院中人多眼杂,奴婢担心郡主如此会惹人多嘴。”绛莺闻言便反问,“院中都是侯府的人,那自然也是郡主信得过的人,谁人会多嘴?”“我明白了,姑娘心中是对郡主存了不满?所以在你心中,郡主才是外人,对不对?”“姑娘果然是记恨方才郡主对你的教训,如此,以后我任凭姑娘差遣,只盼姑娘能不再怨恨郡主。”
如今郡主与世子还未曾圆房,若是被这狐媚子勾引过去了那还得了!
想到这些,胡妈妈冷下脸,心里仅存的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清芷走后,绛莺便成了小郡主的贴身婢女,原本该同符婉容一起坐在马车内,结果却被胡妈妈给赶了出去。
对此,绛莺并不意外,跟在马车旁规矩地走着。
只是才走了没多久,绛莺便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她昨日与世子爷厮混,夜里又一直跪着,眼下还要赶路,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该遭不住了。
绛莺走得摇摇晃晃,全靠着身后小声的议论声勉强得打起精神。
“如今小郡主可算是成了盛京的笑柄了。”
“都成婚第四日了,居然还未曾圆房,这种事情说出去就觉得脸上无光。”
“新婚夜夫君醉酒、第二日又顶撞婆母,昨夜和世子同房,结果居然还走水了!”
说话间,几个丫鬟笑个不停,还扯着绛莺和她一起说笑。
绛莺这才知道为何胡妈妈会这般烦躁。
“你昨夜不在,主子的书房突然走水了,好大的一场火,把小郡主和世子爷吓得未曾披身外衣就出来了。”
绛莺本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可现在已经说到她身上了,不得不接话。
“只是凑巧罢了,姐姐们还是慎言些好,咱们做婢女的是为主子分忧的。”
若不是人在屋檐下,绛莺非要好好也嘲讽上几句不可,但这会只能先低头。
说话的丫鬟见绛莺是如此反应,顿觉绛莺是个狗腿子,连带着一块挤兑了几句。
绛莺不欲同她们争辩。
不识好人心,就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侯府的大门前。
一名侍卫走到胡妈妈的身侧,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胡妈妈立刻看向了这边。
“世子爷,侯老夫人原本是想来接您的,奈何昨日染了风寒,便让奴婢过来了。”
“奴婢觉得世子爷舟车劳顿,这会想必会饿,便特地为世子用柚子叶做好了青团子。”
说话的是那日曾说清瑶是被绛莺赶走的丫鬟,她跪在林鸿涛面前,双手举着盘子。
裴静柳是被侯夫人亲自指给林鸿涛的,相貌自然是挑不出来一丝错处的。
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眉目如画,纤腰细腿。
她这会并没有穿丫鬟服,一身素白纱裙被风吹起,弱柳扶风的模样惹人怜惜。
只是符婉容眼下没有心思去看她的样貌,牙都差点咬碎,仿佛要将面前的美人扒皮抽骨。
这袖子叶向来都是去晦气的,这女人显然是在指桑骂槐,真当她蠢不成?
符婉容憋了一肚子的火,直接上前两步给了裴静柳一个重重的耳光。
“我竟是不知,一个婢女如今也能穿着这般的衣衫来主子面前卖弄了?还拿着一盘柚子叶含沙射影本郡主?”
裴静柳今日就是为了激怒符婉容来的,眼下见她发难,可怜地倒在地上抽噎着。
“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前些天听世子爷说想要吃青团子,便做了一些,绝无别的心思!”
裴静柳虽然是通房,平日里却只能在书房里待着。
这话是她路过书房时无意听到的,如今这样说出来,反倒让人觉得她与世子关系亲密。
果不其然,符婉容听完这话怒不可遏,当即就抬脚要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
裴静柳正高兴,谁知冲过来一道娇小的身影。
绛莺轻轻地托住了符婉容的脚。
符婉容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绛莺做样子的擦了擦符婉容的鞋,转过身瞧着梨花带雨般的裴静柳,“姑娘,我们王府从来没有哪个婢女这般穿着,郡主心念侯府的名声,故而罚你,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这番话下来,便是裴静柳的不知大体了。
“是奴婢考虑不周了,但是眼下院中人多眼杂,奴婢担心郡主如此会惹人多嘴。”
绛莺闻言便反问,“院中都是侯府的人,那自然也是郡主信得过的人,谁人会多嘴?”
“我明白了,姑娘心中是对郡主存了不满?所以在你心中,郡主才是外人,对不对?”
“姑娘果然是记恨方才郡主对你的教训,如此,以后我任凭姑娘差遣,只盼姑娘能不再怨恨郡主。”
三言两语中,绛莺已经给裴静柳扣了顶帽子。
如今就看她敢不敢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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