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后悔呀,当时我就该坚持去找皇伯父请太医的,母妃也不会就那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父王当真是绝情啊,那样急匆匆的将母妃草草安葬。”“可什么都不得我做,送葬回来的路上,我就惊了马,被踩断了腿。十年了,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我琢磨了十年。”...
“这药可以先滋养你的内腹。你这副身子需得先调养一段才能解毒治腿,不然承受不住,不能操之过急。”
“全凭弟妹安排即可。”
独孤毅温和的笑笑,不以为意,十年他都熬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钟离柒对于听话的病人很是满意,转头看向独孤寒。
“先说正事。”
独孤寒点点头,看向独孤毅,神色郑重。
“堂兄,这些年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尤其是皇叔刚带回那母子三人的那年?”
“阿寒此话何意?让我想想。”
独孤毅心中一凛,他不是愚钝之人,独孤寒不会无的放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忽视了的。
“当年,父王这一出让母妃和我措手不及,但也无可奈何。阿寒,你知道母妃的性子,温柔却坚毅,我曾撞见她质问父王,却……”
“我也曾追着父王要一个答案,可那时的父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对我们极其不耐烦,冷漠的很,看我们的眼光就像敌人。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母妃和我就像外人。”
“母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府医只说是郁结在心,我想去请太医,却被父王狠狠斥责一顿。母妃也宽慰我说,她没事。”
“我可真是后悔呀,当时我就该坚持去找皇伯父请太医的,母妃也不会就那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父王当真是绝情啊,那样急匆匆的将母妃草草安葬。”
“可什么都不得我做,送葬回来的路上,我就惊了马,被踩断了腿。十年了,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我琢磨了十年。”
“你说,纵然人心易变,可当真能绝情如斯吗?发妻亲子都能置若罔闻?”
“我想不通,那十年的温情慈爱半点不假,可这十年的狠心绝情也丝毫不假。到底哪里出了错?”
独孤毅双目充血,如受伤的小兽,低低的嘶鸣着。
“或许,刚刚堂兄你真的说对了一句话。”
独孤寒冷冽的嗓音响起,将独孤毅从沉痛的思绪中拉回。
“什么?”
“换了个人!”
“换了个人。阿寒,你发现了什么?”
聪慧如独孤毅,瞬间便抓住了重点,他只是一直沉浸在个人的情感中无法自拔,才想不通。
可不就是吗,若不是此人太善于隐藏,或被人所控,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换了个人。
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独孤寒也不隐瞒,简单说了这些年镇北王府的一些事,重点是这两日发生的事。
关键是刚刚他和柒柒亲眼看到的情景。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能找到这里来。”
独孤毅看看两人,眸中都是赞赏。
“竟是如此吗?我可真是个傻子。竟然连自己的父王都认不出来,活该被囚禁了十年。”
“看来此人所图不小,竟是十年前都开始布局了。那母子三人想来也是帮凶。”
“那我父王呢?是否……”
独孤毅哀痛的闭了闭眼,不敢想下去。
“我觉得镇北王应该还活着,说不定就被囚禁在王府的某个隐秘之处。”
“怎么说?”
钟离柒的话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你们呀,关心则乱。不管此人是何居心,肯定所图不小,不会单单只为了占个王爷的名头,就过过富贵日子,一般人也没这等谋略和胆量。”
“镇北王是那么容易被替代的吗?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抛开当时的手段不说,就说目的。此人这些年做了什么?王府有什么是值得他图谋的?你们可想过?”
“就我这两日得到的消息来看,这十年,此人并未有什么明显的举动。除了那两个不孝子喜欢在外惹是生非,好像,这十年,他都低调的很,这就很奇怪了。”
“虽说我目前还猜不到他的目的,但我推测,他一定是想要从镇北王身上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却一直没得到,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 。”
“那就来推测下,镇北王有什么重要的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图谋的呢?”
“兵权!”
独孤寒和独孤毅异口同声。
听了钟离柒的话,二人瞬间恍然大悟,他们果然是一叶障目了。
“确实。镇北王府最重要的莫过于北境二十万兵马的掌控权。而这十年此人明面上都没什么大动作。应当还未得手。那么,镇北王就很有可能还活着。”
独孤寒和独孤毅对视一眼,眸中星火闪烁。
“当然,这只是推测,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过,此事拖不得了。而且在未找到镇北王或有确定消息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我们掌握的情况太少了。”
“弟妹说得对。先想办法搜寻这府中吧。可恨,我这副残躯!”
此刻的独孤毅已经恢复了斗志,曾经想不通的如今已然柳暗花明,他一定要亲手揭穿真相,看看祸害了他一家的罪魁祸首是何等宵小!
“好,明日一早我就去见父皇,想办法将此人调开,秘密搜寻王府。”
独孤寒开始盘算着如何以迅雷之势将这镇北王府控制住。
“堂兄,你先随我去寒王府养伤吧。”
“不急于这一时,还是莫要打草惊蛇的好。这里每日都会有人来送饭。若是我失踪了,必然引起怀疑。”
“也好,那就先委屈堂兄再隐忍些时日。我会安排暗卫暗中保护堂兄,有事随时联系我。”
独孤寒想想就想要吐血,眼皮子底下,竟然连他们最亲近的人都被替换了十年。
究竟是他们太大意了,还是敌人太狡诈了?
这背后可还隐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此人是何身份?背后又还有些什么人?
“阿寒,抓紧时间安排调查十年前镇北王从北境回程的详细情况。我怀疑镇北王是在归途中被替换的。毕竟那个时候最便利,付出的代价也最小。”
“若是在军营时施行的,那就有些棘手了。还要安排人秘密前往北境摸排军营的情况,做好两手准备和最坏的打算。”
“镇北王的心腹之人还有哪些,王府原先的老人还有谁在,十年了,足够人事全非了。阿寒,大公子,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现在我们才只发现了冰山一角,怎样大胆猜测小心验证都不为过。否则,恐要酿成大祸。”
钟离柒表情凝重。
独孤寒二人的心情同样沉重。
但越是如此越是挑起了他们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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