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齐司礼梦到了温时妤。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温时妤坐在餐桌旁,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可他却因为何汐的一个电话,忽视了温时妤喊出口的最后一声“阿煜。”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时妤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躺在火化炉里。...
佣人们面面相觑,看了眼齐司礼。
齐司礼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冷了:“何汐。”
何汐温和笑着,去挽齐司礼的手臂,柔柔地贴上去:“阿煜,宋姐姐死了,我来安慰你。”
提到“死”字,齐司礼额角冒出青筋,倏地抽出手臂。
何汐不明所以地看向齐司礼:“阿煜……”
话未说完,齐司礼不耐烦打断:“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这是我和阿汐的家,请你离开。”
一个“何汐”,一个“阿汐”,把两个人的亲疏划分得清清楚楚。
何汐咬着下唇,倔强地站在原地。
厨师端着汤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今天装几个人的饭?”
熟悉的饭菜香弥漫在整个餐厅。
齐司礼没有丝毫胃口,顿了片刻才道:“两个人。”
何汐收起委屈的神色,扬起嘴角:“我就知道阿煜还是心疼我的。”
走到桌边,何汐的笑僵在了脸上。
虫草汤,佛跳墙,开水白菜……这些都是给温时妤补身体的菜。
她僵硬抬头,对上齐司礼冷冰冰的眼眸。
那里没有半分自己的影子。
齐司礼说:“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是给阿汐准备的。”
何汐的理智断了,一把将菜挥扫到地上:“温时妤已经死了!”
“阿煜,你要被一个死女人困住到什么时候?”
白瓷砸在地上,汤水四溅。
佣人们屏住呼吸,看向齐司礼,大气都不敢出。
他狠狠扼住何汐的手腕,推出门外:“下次没有我的允许,别放她进来。”
何汐的眼泪“唰”地掉下来:“齐司礼,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何汐的泪水这次却失效了。
齐司礼决绝转身,大门被重重关上。
他走到餐桌面前,一块一块捡起餐盘碎片,无意间划破了手,冰凉的血液顺着掌心滴落。
佣人慌忙上前:“先生,我来收拾就好。”
阵阵刺痛钻入骨髓。
齐司礼看着掌心的赤红,有些恍然。
当初阿汐也是这般痛吗?
齐司礼摇摇头,将瓷片握得更紧了些:“不用。”
只有此刻,感受和温时妤相同的痛楚,他才会觉得自己离温时妤近一点。
……
这天晚上,齐司礼梦到了温时妤。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温时妤坐在餐桌旁,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可他却因为何汐的一个电话,忽视了温时妤喊出口的最后一声“阿煜。”
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时妤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躺在火化炉里。
忽然,温时妤睁开眼,露出一个凄凉的笑:“祈求上苍,斩断我和齐司礼之间的姻缘。”
“这辈子好痛,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他了。”
“阿汐!”
半夜惊醒,齐司礼满头冷汗。
他宛若一条岸上的鱼,大口呼吸,肺里却还是空的。
齐司礼下意识打开灯,床头柜上的热水袋跃入眼帘。
在面对难以言喻的悲痛的时候,人的潜意识总会不自觉防御。
但悲痛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藏在了心底的某处。
只要一个机会,就会重新破土而出。
粉色的热水袋彻底击垮了齐司礼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攥着拳头,失声痛哭:“阿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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