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她仰着无暇的脸,一字一句:“毕竟曾经谈的是感情,而现在……谈的是钱。”人情债,卢家必须还。剩下的,汪薇安没有说出口,但卢瑞河却懂。这一刻,他心底涌出一股完全的陌生,就仿佛他从未了解过汪薇安一般。...
“我应该出现在这里,那我该出现在哪里?”
汪薇安穿着一袭白色礼服,举手投足间矜持端庄。
闻言,她也只是无声的笑笑,语气生疏:“卢少,既然你不愿意来见我,那只好我找机会来见你了。”
卢瑞河眉梢蹙得更紧:“抱歉,宋昕介意我和你的关系,所以不愿意我去见你。”
“无所谓。”
汪薇安丝毫不介意宋昕的态度,更不介意卢瑞河在和她恋爱时劈腿宋昕。
她眼眸弯起,态度一如既往的大方温婉:“不过我相信你爸爸说过,你暂时不能和宋昕公开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
“这并不难猜啊。”
汪薇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睫毛动了动:“毕竟汪家刚刚破产,你身为我的准未婚夫,如果立刻传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消息……”
“汪薇安。”都未等她说完,卢瑞河便打断,眼神中绽放出的全是厌恶:“你知道的,宋昕不是小三。”
“那你应该也知道的,你和宋昕在一起的时候,还未曾和我分手。”
卢瑞河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可汪薇安似乎看不见般,轻笑了下,包含着无数讥讽之意:“这件事不管通过什么方法传出去,你卢少,甚至卢家都是忘恩负义之辈,你的宝贝新欢也是个插足的小三……”
“汪薇安。”
又是被点自己的姓名。
“卢少除了叫我的名字,是不会说别的了吗?还是说……”汪薇安的脸色微凉下来:“你不承认卢家受过汪家提携?又或者是……你觉得卢家是靠自己爬上现在的地位?”
汪家是破产不假,但也是因为老爷子突然去世,汪家内斗又被外界联手打压。
破产前,汪家可是南城区数得上的显赫。
卢瑞河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汪家分给卢家多少利益,卢家也心里有数。
商人的确重利,但也讲究一个义字。
毕竟谁也不想随时有可能被合作者反咬一口。
卢瑞河烦躁的拽掉领带,看着汪薇安的视线全是失望:“你变了,你现在这幅模样还真是令人恶心。”
身侧的手指微颤,汪薇安按捺着心尖的抽搐,唇上的弧度不断加深:“卢少,别把你的无力反驳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没有变。”
上前一步,她仰着无暇的脸,一字一句:“毕竟曾经谈的是感情,而现在……谈的是钱。”
人情债,卢家必须还。
剩下的,汪薇安没有说出口,但卢瑞河却懂。
这一刻,他心底涌出一股完全的陌生,就仿佛他从未了解过汪薇安一般。
他转身,不算是落荒而逃,但也没了最开始的趾高气昂。
汪薇安凝视着卢瑞河的背影,眼眸忽然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
她眨眨眼,不知何时,濡湿感滑落脸颊。
“你缺钱吗?”
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她的失落。
顺着声音望过去,汪薇安瞧见凉亭中坐着个小姑娘,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淡妆适宜,那双看过来的杏眸很漆黑,铺就着一层凉薄的笑意。
就是不知道,在凉亭里坐了多久?
瞬间收拾好情绪,汪薇安维持着名媛淑女的端庄,挽唇:“你是谁?”
“你缺钱吗?”
还是这个问题。
令汪薇安一愣,反问:“你不认识我?”
时荞将最后一口蛋糕送进口中,歪歪头。
自己该认识她吗?
时荞第三次问出相同的问题,汪薇安的唇角才酝酿出不声不响的凉意,回应:“缺啊,汪家破产,负债三千万。”
三千万?
时荞眨眨眼,这钱还真是多啊。
汪薇安却笑:“怎么?你准备资助我?”
“不啊。”时荞理所当然的摊手,杏眸黑白分明的睨过去:“我也很缺钱啊,而且我也没有三千万的。”
这番太过坦然的话,令汪薇安一怔。
那她还主动找自己说话?
“不过,你可以自己挣啊。”
头圆额平宽广,双目清秀明澈,田宅宫阔而富,这是很明显善抓机遇的女强人面相。
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线略显昏暗,将时荞本就懒散的小脸衬得更为闲适,她随口道:“毕竟你六亲骨肉皆无靠,求财却如水流来。”
这是……
算命?
汪薇安觉得自己是被债务逼疯了,才会愿意听面前的女孩胡说八道。
纤细的手指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她嗓音覆盖着一层笑意:“这位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但外面蚊虫多,还是早点回宴会厅吧。”
“你不信我?”
“我该信你吗?”
时荞有些不高兴,鼓着腮帮:“你别寄希望于卢家了,他家的资金一个月内不会给你。”
这怎么可能?
汪薇安眸底划过一抹嘲弄,她手中可是捏着卢家的把柄。
恐怕不出三天,卢家就会将资金打到她的账户上。
而且她也不要太多,五十万足以。
时荞起身,将纸质蛋糕盘抛进垃圾桶里,漫不经心着:“那你就等着吧,我恐怕要下周才能回南城区,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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