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皇面沉似水,额头青筋隐现,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不介意儿子们争权夺利,在合理范围内,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决不允许有人手伸那么长,明目张胆安排官职来祸乱朝纲,这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穆青璃想解释,但卢掌柜生怕他拒绝,还要狮子大开口,连忙笑呵呵的:“公子莫客气,这书里的“知识”丰富多彩,共有十多页,可供公子学习许久了,绝对物超所值,公子一定要收下。”
之后,穆青璃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书肆的,只是手中的这本书有点烫手。
无奈摇头苦笑,只能先行离开。
而陆瞻行主仆二人站在拐角处,亲眼看到穆青璃离开。
白荆开口道:“虽然刚刚很隐晦,但奴才确实感应到了一阵内力释放。”
陆瞻行用折扇敲敲自己的手心,神色平静:“你与他交过手,谁更胜一筹?”
“自是奴才。”
上次他以一敌二都不落下风,刚刚若不是少爷暗中阻止,他肯定要将穆青璃拿下的。
陆瞻行自是相信白荆的,若不是自己出现,白荆就会成为四皇子身边的第一宦官。
“你去牙行买一些十到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少女,全部送往我曾祖母的陵墓,让你义父好生培养,本少不会亏待他。”
能调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倒不如让那常瑞物尽其用,免得浪费了那身好武功。
“是。”
白荆应了声是,自己离开了陵墓,义父就得重新培养新的义子,反正教一个也是教,多些孩子还能热闹些。
陆瞻行交代了几句,就打道回府。
却没想到听到令她震惊的消息。
四皇子被弹劾了,甚至被圣上剥夺了一切公务,禁足一月。
后来她特地去父亲院子里打探朝堂上发生的事宜。
原来今天大朝会上,一名御史突然上奏弹劾四皇子在礼部任职期间卖官鬻爵,并且盈利五十万两,其中庆国公府世子也参与其中。
而且卖出去的官职还是淮州盐运使,声称四皇子和庆国公府靠着这个盐运使谋私利,不过半年光景,就牟利将近五十万两以上。
四皇子惊惧万分,面色惨白,张口否认。
紧接着那名御史又拿出了更强有力的明证,呈上了那名盐运使的一本秘账。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售卖的官职花销五十万两,每年谋利将近数十万两。
每一笔四皇子都会抽成半数,庆国公府二成,可谓是赚得金钵满盆。
就连人证都被二皇子的岳父刑部尚书带了回来,那名盐运使和吏部主事见大势已去,只能认罪。
那本秘账是他留着牵制这些官员的,为的想留下他们的把柄,谁知竟成了害死自己的利器。
众臣哗然。
未曾想到四皇子尚未获宠之际,便已做出此等之事,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而四皇子心急如焚,连忙否认,声言是遭人诬陷,对此毫不知情。
不,亦不能说是全然不知情。
在他得宠期间,舅舅屡屡送来数万两银子,他只当是舅舅心疼自己,欲赠银钱供其收拢官员花销。
他心中感动,自是毫无顾忌地用了,却不知,这银子来源不正。
跪在殿中的盐运使,面容扭曲,叫嚷起来:“四皇子殿下,那些银子您明明每年都派庆国公世子去收取。您如今不能收了银子就不认账啊!”
“当初您将此官位卖给我时,就曾提及每年需奉上四成,我这才不得不将盐价抬高数倍,大部分好处都给了您和庆国公世子,每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
“殿下不能弃我于不顾啊……”
乾皇面色愈发阴沉。
一众朝臣的神色也各有变化。
四皇子的脸色阴沉至极。
之前对舅舅的感激有多深,如今的恨意就有多浓。
站在一旁的二皇子讥讽道:“难怪四皇弟每日花销如此奢靡,院子和庄子说买就买,原来是有人送银子啊!”
四皇子怒视着幸灾乐祸的二皇子。
又自知无法辩解,只能将目光投向未来岳父苏丞相。
此时的苏崇文很想指着四皇子破口大骂,可如今两家已经联姻,他不能见死不救。
只能无奈出列:“陛下,此事另有隐情。四皇子殿下久居宫中,岂会行此等恶事?想必是有人假借四皇子之名在外行事,卖官鬻爵,此等行径,非同小可。更不可凭一言而定罪!微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四皇子殿下一个清白!”
四皇子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苏丞相一眼。
只要先熬过今日朝堂这关,待到后面“彻查”的时候,总有“翻盘”的机会…
本以为此事会到此为止,谁知向来与魏阁老马首是瞻的梅阁老突然发言。
“启禀陛下,苏丞相所言极是,卖官鬻爵绝非等闲小事,若人人有权势就可操纵售卖官职,那对那些十年寒苦读的学子又怎样的不公?
既然刚刚这位盐运使说是庆国公世子牵扯其中,那不如让人将庆国公世子带上来对峙吧!”
眼看事情可以缓冲,没想到被梅阁老给破坏。
四皇子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恼怒愤恨之色。他死死地盯着梅阁老,目光冷厉阴沉,仿若飞刀般令人不寒而栗。
只可惜,目光终究无法杀人。
若目光能杀人,梅阁老怕是早已在四皇子的凌厉注视下,殒命数次了。
梅阁老实事求是,对四皇子的目光无动于衷。
“准!”
乾皇面沉似水,额头青筋隐现,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不介意儿子们争权夺利,在合理范围内,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决不允许有人手伸那么长,明目张胆安排官职来祸乱朝纲,这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注意到父皇的目光,
四皇子脑袋嗡嗡作响,后背冷汗涔涔,即便重生一回,他也有些招架不住父皇的威严。
很快,已到中年的庆国公世子就被带上来,当他看到那位盐运使后,脸色瞬间煞白。
四皇子面色越发阴沉。
“杨朔!”乾皇目光森冷,语气如寒冰:“卖官鬻爵之事,你可认罪?”
短短数字,杀意森然。
杨世子悚然一惊,条件反射般看向四皇子,父亲年事已高,久未上朝,如今他能依靠的唯有四皇子,毕竟这个外甥也是受益者。
四皇子神色冷峻,眼神亦如鹰隼般紧锁住杨世子。
承担一切,唯有你一人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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