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绾诧异了下,“你也知道这事?”江行渊阖了下眸淡淡道,“我跟朋友约在这里谈事,刚好听说。”从那晚以尴尬收场的分别之后,这两天顾清绾跟他完全没有联系。看着他穿着黑色西装的挺拔身躯,脸上神情一如既往没什么不自然的,她暗松一口气。...
从医院离开以后,到了第二天将近晚上,顾清绾都没有听到,沈漫爸爸进行手术的消息传来。
她觉得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得那么难听直白,沈漫要不是脑残或者有别的心思,应该能做出一个理智的选择。
然而到了晚上,左臣却打电话告诉她,“大小姐,我现在正在夜阑玩,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
顾清绾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那个姓沈的女人,居然在夜阑挂牌了!”左臣震惊的差点爆粗,“夜阑那个妈妈桑的经理说,那女人是为了筹钱给她爸爸手术,所以才挂牌!”
顾清绾,“……”
“我了个去!那女人脑子是不是有坑?白送给她的钱她偏偏不要,竟然想出卖身筹钱这种路数,她究竟想干什么?”
挂牌的意思就是卖身陪睡,谁出的钱最多晚上就跟谁走。
在夜阑,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易买卖。
沈漫想干什么,顾清绾懒得去猜,但她在左臣告知这个消息后,还是亲自来了夜阑。
到了夜阑,还没有跟左臣会上面,倒是先在走廊上碰到另一个人。
是江行渊。
“大小姐?”突如其然碰上她,江行渊也略有意外,不过很快他便思索出她来这里的缘由,“你是因为听说陆小总前女友的事,所以特意过来的?”
顾清绾诧异了下,“你也知道这事?”
江行渊阖了下眸淡淡道,“我跟朋友约在这里谈事,刚好听说。”
从那晚以尴尬收场的分别之后,这两天顾清绾跟他完全没有联系。
看着他穿着黑色西装的挺拔身躯,脸上神情一如既往没什么不自然的,她暗松一口气。
想来过去了两天,他已经不在意她那晚自作多情的话了。
顾清绾点了下头道,“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说完她就要走。
江行渊叫住她,不急不缓的笃定道,“你如果是想去阻止沈漫,让她不要做出这么愚蠢的事,那就不必去了。”
顾清绾怔了怔。
“因为陆小总此时也在夜阑。”江行渊淡声解释,深深看着她说,“相信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沈漫。”
“……”
顾清绾又僵又沉默,突然发现她自己,好像真有些可笑。
其实想想也该知道,陆祁年怎么可能任由沈漫做出那么荒唐愚蠢的事呢,无论他如今对沈漫出于怎样的感情态度,他都绝不会放任她如此堕落的行径。
那她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静默不语了半晌,顾清绾才勉强扯了下唇角,低落黯然下来,“既然你知道他在这里,想来也知道他在夜阑的什么地方吧,江行渊,你能不能带我过去看一看?”
她想过去看到什么,江行渊没问。
就算他实际上并不清楚,陆祁年此刻在夜阑的什么地方,但她若想知道,他就能给她找出来。
于是他低声答道,“好。”
江行渊转身走出去几米远,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不知道他跟谁说了什么,顾清绾心不在焉没太注意。
等他结束通话折身回来,朝她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跟着江行渊,顾清绾来到陆祁年所在的地方。
是夜阑员工的其中一个休息化妆间。
江行渊正欲抬手敲门,顾清绾却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低头看向她的脸。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吱声,表情木木的紧绷着。
明白她并不打算敲门进去,江行渊阖了下深静的眸子,不再有其他举动,倨傲挺拔的身躯,就那么无声站在她身边。
一门之隔的休息化妆间里。
沈漫神情激动,“我说了,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走吧!”
“你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让我怎么眼睁睁看着你陷入深渊里?”陆祁年更是愤然,失了一贯的温润矜贵,“我做不到,我也绝对不可能让你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她推着他,“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漫漫你冷静点!”陆祁年反手按住她双肩,“一旦踏出这一步,后面你的人生就全是深渊沼泽,再也难以干净清白,将来你再后悔莫及就来不及了!”
她抖着唇畔,眼泪直接夺眶而出,可态度仍旧是倔强,“无论这个决定多么荒唐错误,我也不后悔!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救我爸爸的出路,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这里不好吗?”
陆祁年毫无商量余地的强势道,“不管你现在怎么说都行,只要有我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犯下将来令你后悔终身的事。”
沈漫潸然泪下,泪水湿了她的脸,无力的道,“你和顾小姐都要结婚了,还来管我干嘛呢?”
陆祁年骇然的收紧下颌,口吻冷硬,“这是两码事。”
化妆休息间里的两个人,大概彼此情绪波动都很大,闹出的动静也不小,所以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一门之隔外的其余两人。
江行渊深邃的双眼,始终落在身旁娇美女人的脸上。
而她的视线,则一直看着地面。
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无声又无息,木然的像个木桩一样。
没有人知道,听到这里的她,现在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只见她忽然意兴阑珊一般,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转身离开。
往眼前的休息室投去暗沉的一眼,眼底深处仿佛凝结成了片片薄冰,接着江行渊不发一语,迈开挺拔长腿跟上她。
顾清绾在走出夜阑大门后,双腿停下来。
“江行渊tຊ。”
她蓦然开口叫他的名字。
跟在她身后的江行渊,低低应道,“大小姐,我在。”
“怎么办呢。”她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轻扯唇角黯然的笑,“突然觉得这个婚,真结了好像挺没意思的。”
江行渊心中暗自诧异,倏然掀起深沉的目光,盯着她高挑而清瘦的背影,不确定的眯起幽眸问,“你……不想结这个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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