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到底如何才能像您一样考上榜首,是有什么秘诀吗?”泪水浮上眼眶,云梨紧紧掐着掌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秘诀便是五年以来无边的孤独。”说完,便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读书人。...
二月初八,礼部南院东墙下。
黑压压的人群堵在榜单前,丫鬟翠珠紧张又期待地喃喃自语。
“自从大华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已经过了三十年,却从未出过一位女贡士。也不知小姐这回能否上榜。”
话音刚落,榜纸应声落下,赤红的朱砂赫然写着——榜首云梨。
顷刻间,东墙下一派寂静。
几秒后,雷鸣般的议论声如浪头翻涌起来。
“小姐,你是第一名!”翠珠的声音激动地高了几分。
迎着人们或羡慕或嫉妒的视线,远处的云梨优雅地作了个揖。
这场会试,她给曾经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一个漂亮的回击。
这一刻,她是历史上首位女会元,是大华第一才女。
……
云梨带着喜悦,脚步轻快地走向马车。
忽然,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出现在眼前,云梨下意识抬眸看去。
只见颜靖宇一身月白长袍,面如冠玉,手持折扇:“恭喜。”
云梨呼吸一滞。
她怎么都没料想到,会在放榜的日子遇到已经和离五年的颜靖宇。
往日的记忆随着颜靖宇的出现如潮水翻涌而来。
她鼻尖泛酸,喉咙干涩:“靖宇,为何我现在看到你,泪水就止不住往外涌?”
云梨曾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在失去颜靖宇的五年里,她一直在尝试与过去和解。
她以为她早就放下了。
可在看到颜靖宇这一刻,她却恍若回到了当初。
颜靖宇看着云梨,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后我会留在京城。”
云梨不知他这话是何用意,只是喉间的涩意让她难再开口。
“我很快要成婚了,届时希望你能来。”
可接下来,颜靖宇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心中一震,大脑也在瞬间变得空白。
等她回过神,颜靖宇已经远去,只有一群争相抢问的读书人。
“云小姐,到底如何才能像您一样考上榜首,是有什么秘诀吗?”
泪水浮上眼眶,云梨紧紧掐着掌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秘诀便是五年以来无边的孤独。”
说完,便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读书人。
马车外,正飘着凄冷的细雨。
云梨坐在马车上,裹紧了狐裘,却总觉得有股寒意渗进了身体里。
以往的她远没有现在这么卓绝。
只是走不出与颜靖宇和离的痛苦,所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科举上。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他……
“小姐,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翠珠忧心忡忡的声音将云梨从思绪中拉回。
她摘下从前颜靖宇赠她的定情玉佩,怔怔望着。
这个玉佩被她丢弃又找回了无数次。
如今也像那些回忆一样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云梨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吩咐车夫:“先别回府,去……国师府吧。”
马车很快停在国师府外。
会客厅内,颜靖宇不紧不慢过来,嗓音如沐春风般:“阿梨,还有何事?”
听闻颜靖宇的声音,本就红着的眼眶霎时湿润了。
云梨极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想问颜靖宇这五年他过得如何。
然而话到嘴边,却化成了仓促的道贺:“刚才匆忙,没来得及向你道贺。”
良久,颜靖宇才道:“谢谢,会试之后,你有何打算?”
听闻此言,云梨恍神一瞬,沉声道:“参加殿试,成为大华第一位女状元。”
“嗯。”
应声过后,再无言。
云梨蓦地发现,她和颜靖宇已经生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她蜷曲着冰凉的手指,正准备离去,门外忽然传出熟悉的女声。
“靖宇,你在和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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