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行上前想抱着我。我声音拔高了音量,怒吼:“你别碰我,你恶心,你太恶心了……”他看着我的双眼通红,嘴角微微抽搐着,仿佛在承受着一种内心的煎熬,可是他在煎熬什么啊?把我伤成这样,他有什么好煎熬的?“你就不恶心吗?”...
奶奶哭喊着扑过来,心疼道:“姝姝,姝姝你没事吧?”
她捧着我的血脸,浑身抖得厉害,回头对乔东强埋怨道:“你打姝姝做什么啊?你父女两个人简直想对她下死手!”
乔东强说:“妈,什么叫我们父女两个下死手,我也打了乔巧。”
奶奶怒吼:“你那叫打吗?你对姝姝才叫打,就因为姝姝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偏心眼吗?小时候被你们两口子欺负,都嫁人了,你们还打她……”
乔东强跟曹美茹都没想到,撕破他们虚伪脸的人竟然是一直想着家和万事兴的奶奶。
乔东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曹美茹慌张了几秒钟,故意埋怨乔东强:“你说说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改改?你平时最疼爱姝姝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靠在奶奶的怀里,扯着嘴角笑出声音。
奶奶没理会曹美茹,苍老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那混浊沧桑的眼睛直直盯着严谵和博美雅,嘶哑着怒呵:“你们都欺负我的姝姝,你们都是黑心肠的人,我可怜的姝姝就该这样被你们欺负吗?”
博美雅不悦:“谁欺负她了?”
严谵甩开博美雅的手,睨了她一眼,然后几大步上前推开乔东强,像是被碰触了逆鳞一般,面容狠厉阴鸷:“乔总,你过分了!”
乔东强刚刚还挺威严,此刻又虚又怕,尴尬得无地自容。
严谵弯腰将我扶起来,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情绪,他伸手捧着我鲜血淋漓的脸,暗哑着嗓音:“我们回家。”
我推开严谵,连退好几步,我嫌弃他脏。
严谵看着我,眼底竟是一闪而过的痛色。
我头发蓬乱,脸上染血,漂亮的旗袍被扯得脏皱,整个人又邋遢又惨烈,我却淡然优雅地整理着仪容,擦拭着血液:“回家?回哪个家?应该回民政局才对吧。”
他望着我,嗓子干涩道:“我先带你去医院。”
他伸出手。
我环抱双臂,下意识地自保,如今我对他更多的是恐惧,我哀求:“咱们离婚吧好不好……放过我吧……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
他的手在轻抖着,泄露出他的慌措。
众多贵宾围着我们看,他们应该都在想,原来想离婚是一直是我。
他强行上前想抱着我。
我声音拔高了音量,怒吼:“你别碰我,你恶心,你太恶心了……”
他看着我的双眼通红,嘴角微微抽搐着,仿佛在承受着一种内心的煎熬,可是他在煎熬什么啊?把我伤成这样,他有什么好煎熬的?
“你就不恶心吗?”
坐在轮椅上的博美雅再次开口,声音阴阴的。
众人目光投向她,她眨了眨眼,又嗲又尖的嗓音在偌大的大厅回荡着:“我觉得你更恶心,你高中的时候自愿跟男同学睡觉,我怀孕堕胎呢”
严谵猛然出声,嗓音冷厉可怖:“你给我闭嘴。”
博美雅吓唬到,脸色惨白惨白。
我瞪大眼睛盯着博美雅,她最清楚我并没有和什么男同学睡觉,我也意想不到,她竟然用这件事来污蔑我,可笑的是,我竟无法解释。
“堕胎?还是高中的时候?”
“怪不得这个女网红说她在高中的时候被开除了。”
“天啊,这么不检点不自爱的女人,严总为什么会娶她?她哪里配得上严总啊?”
“就是,严家好歹也是豪门,怎么会让这种女人进门?这不是在打自己家的脸吗?”
“真没想到,她看起来温温顺顺的,以前竟然这么下贱,高中才多大啊?tຊ十几岁的年龄,难怪博美雅当年霸凌她,活该被霸凌!”
前面夸赞我身上旗袍的男人,嗤笑:“这么好的旗袍穿在她身上,真是侮辱了旗袍,小时候都这么浪荡,现在估计……你们懂得……”
众人开始对我鄙视嘲笑,讥讽辱骂,充分地体现出他们的自私自利、冷漠无视。
曹美茹跟乔东强是什么人,他们请来的就是什么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为奇。
奶奶握着我的手,浑身颤抖着:“你别瞎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心肠,姝姝不是那样的人,她小时候特别乖巧特别听话……”
博美雅挑眉一笑:“奶奶,乔巧才是你的亲孙女,你干嘛老是维护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再说了,她高中早恋,跟男同学上床,当初全校皆知,我可没有污蔑她。”
我怒喊:“林湄!”
我憎恨道:“你凭什么要这样说我?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
她笑意阴险:“什么罪魁祸首是我?这么多人都在场,请你把话说清楚,最好……”
她红唇张开,语速放慢:“最好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罪魁祸首?”
我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我不能说,脑海浮现当年叶晗哭着求我的画面:“景姝,不要去找她,千万不要去找她,我求你了,如果被捅开,我养父会打死我,简凌波会不要我的,我名誉也全部废了,我的一辈子都完了。”
那个时候的叶晗才18岁,她害怕,她恐惧,她不敢说出去,只能隐瞒,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后来长大了,我决定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却还是哭着说:“不要,算了吧,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幸福的。”
我怒骂她:“你怎么这么懦弱。”
她轻笑着:“就当我是懦弱吧。”
其实我也理解她,毕竟说出去就会毁了她的家庭,如今她怀孕了,更不能说出去。
我收回思绪,只是淡淡开口:“我没有跟男同学上床,更没有未婚先孕。”
这话我是说给严谵听的。
从他那句让博美雅闭嘴,我就知道,他知道这件事,不过好像知道的并不是真相,不过都是博美雅的谎言。
乔巧跳起来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跟男人上床?”
我冷冷地盯着她:“我为什么要自证?我为什么要主张自己没犯错?谁主张,谁举证。”
博美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严谵,刚想开口,严谵对我说:“你流了很多血,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他语气温柔,面带愧色,眼神却不敢直视我。
我淡漠道:“作为我的丈夫,你不该为我说一句话吗?”
他问我:“说什么?”
他轻松冷漠地反问像一柄刀刺进我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还夹杂着窒息感,我很轻很轻地说:“说,我没有跟男同学上床,没有未婚先孕。”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
我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他不信我。
可是,我还是奢望他重复我的话说一遍,哪怕是假的,哪怕是怜悯,看在我们一起这么多年,起一点恻隐之心。
我其实也是要面子的,今天我已经颜面尽失了,最后这一刻,我只祈求要一点点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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