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淮躺在苏沅刚刚躺过的地方,清淡的玫瑰香气萦绕在侧,他抬手关上壁灯,而后躺平。“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我的手机?”谢予淮冷冷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转过身正对着苏沅,清冷的轮廓冷硬锋利,“大半夜看什么手机?”...
谢予淮一瞬不瞬地张望熟悉的身影,嘴硬道:“怎么你在煮?”
苏沅总不能说你的好秘书说得吧。
她盛出一碗,端到桌上,想起谢予淮的问题,懒懒回:“谁煮不是喝。”
苏沅别扭地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你要不喝我自己喝。”
谢予淮嗤笑,“脾气这么大?”
苏沅注意到态度,毕竟有求于他,还是收敛些比较好,她垂眸,“快喝吧,一身酒味。”
谢予淮用勺子舀了口汤水,缓缓的烟雾带来轻微的甘甜,轻松地叫醒了身体沉睡的记忆。
似乎只有她煮得才是这个味道,其实只是将苹果和橙子切块,凉水放入锅中,沸腾后再煮五分钟,稍微凉了些放入适量蜂蜜或者冰糖。
张嫂煮过,不是这个味道。
谢予淮喝完,把碗推到她面前,“再来一碗。”
“好。”
谢予淮睨着她缓缓走过去的背影,眼里染出柔情。
苏沅端来最后一碗醒酒汤,她按量煮得,“喝完这碗可就没有了。”
谢予淮笑了声,“喝个醒酒汤还管那么严!”
以前的苏沅也是只煮两碗的量,考虑到他已经喝了那么多酒,即便是醒酒汤也不宜多饮,总是严格把控着量。
苏沅清澈的杏眼莹上明亮,她抿唇而笑,“你快喝吧。”
等谢予淮喝完,苏沅俯身去拿碗。
谢予淮抓住她的手腕,轻声问:“你干嘛?”
苏沅挣扎了下,紧密相贴的肌肤传递着热意,谢予淮握得更紧了,苏沅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我去洗碗。”
谢予淮脸色微沉,“家里这么多人,用得着你动手!”
苏沅脑袋里有东西忽然炸裂开,这里是槐圆,不是她的出租房。
谢予淮拉着她往二楼走,另只手扯开领带,“上楼睡觉。”
苏沅小跑,勉强与他步子齐平,心里砰砰乱跳,怯声道:“你······你说什么?”
谢予淮似乎想从她局促的表情看穿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挑起压在心底的郁结。
他的声音冷了几个度,“老子花钱出力给你办事,怎么你以为的包养是摆个花瓶看吗?”
苏沅眼中的光亮全然掐灭,嗫嚅道:“我没这么说。”
到了二楼,谢予淮松开她的手腕,“进来。”
苏沅跟着他进去,房间里的一切没什么变动,仍然以冷色系为主,陈设依然那么简单。
谢予淮走向浴室,语气放缓了不少,“你先睡。”
“好。”
这几天苏沅根本没睡几个小时,成宿成宿的失眠,白天也睡不着,找医生配的药在出租房,那里天天有记者遵守,她不敢独自去。不过她得找时间去趟医院,这样下去真的熬不住。
为了避免等会的针锋相对,苏沅毅然决然地选择装睡。
几分钟后,听到开门声,苏沅下意识握紧被子。
谢予淮看向背对着他的身子。
宽敞的大床犹如隔着一条银河系,他自然知道苏沅没睡着,她睡觉很折腾,从躺下到入睡没个四五十分钟不会睡着的。
他倒要看看能装到什么时候。
谢予淮擦拭头发,刻意拖着速度,床上的人儿演技不错,一动未动。
头发吹得差不多干,谢予淮不急不缓地走到苏沅对着的那面,他似有似无的咳了声,随后坐在床边。
苏沅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栗。
谢予淮的双手放在她脑袋两边,枕头瞬间向下凹陷,他慢慢弯下腰,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
酥麻的痒顺着鼻子向外不断蔓延,苏沅藏在被子里的心跳快要跑出嗓子眼。
谢予淮察觉到她眼睫的颤抖,皮笑肉不肉,他坐起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苏沅的鼻子。
呼吸中断,被他撩得好烦。
苏沅直接睁开眼睛,拍掉他的手,“你······我看你还是不够累,洗完澡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谢予淮的手握成拳,隔着被子抵在她腰间。
苏沅老实地躺回去,耳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
谢予淮挑起眉头,“演技太差,装得一点也不像。”
“我······怎么装了?”苏沅越说越没底,她硬着头皮找补,“我在酝酿睡意,你懂不懂?”
谢予淮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全给了苏沅,竟然没计较她为了躲自己而装睡!
意识到问题,他收起脸上的笑,眼皮略抬指着另个枕头,强势的声音不带任何商榷的可能,“睡那边。”
苏沅皱眉,“两边有区别吗?”
“你是金主还是我是金主?”
苏沅压平唇角,赶紧挪到另一侧。
谢予淮躺在苏沅刚刚躺过的地方,清淡的玫瑰香气萦绕在侧,他抬手关上壁灯,而后躺平。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我的手机?”
谢予淮冷冷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转过身正对着苏沅,清冷的轮廓冷硬锋利,“大半夜看什么手机?”
“我就看看。”
“不看。”谢予淮扫过她略略怅然的表情,温声补充一句,“有光我睡不着。”
苏沅立即关掉另一侧的壁灯。
房间恢复安静,漆黑淬满每一寸空间,苏沅的手紧抓着被褥,耳边只余平稳的呼吸声。
谢予淮掀开被子,“过来睡。”
苏沅不解,“啊?”
谢予淮耐心丧尽,“你怎么不睡到床底去?”
“我······”
“你什么你,快点。”
苏沅往他那边挪了点。
谢予淮烦躁催促,“你是乌龟吗?”
苏沅被他催得躁动,干脆地挪了一大截,躺下的那刻感觉到脑袋下的手臂,她慌神地爬起来。
谢予淮有力的手臂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按倒,顺势往自己怀里扣。
苏沅心里陡然一沉,“我不是故意的。”
谢予淮明显的感到怀里的人猛烈的颤动,他眉心折着,语气拙劣,“苏沅,你到底能不能睡了?”
苏沅一哽,不再动了,想说离得是不是太近了。
温热侵染身体的每一处,苏沅情不自禁地贴近他的胸膛,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贪恋他的气息,他的怀抱。
下一刻,冰凉的话语浇透了暖热的身体。
“苏沅,情人就该暖好床。”
苏沅的心口涌出酸水,缓缓阖上眸子,泪滴滑落到枕头上,她说:“我知道的,谢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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