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看得懂吗你?”身后传来一个冷嗤声。许长乐回头,瞧见一高一矮两姐妹。矮的那个正是梁向明的亲妹妹,梁暖。而高的那个,是梁向明大伯的女儿,梁琳。梁琳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又改嫁了,于是她就跟着奶奶一起,住到了梁向明家里。...
市博物馆位于老市中心,和许家所在的别墅区有一段距离。
许长乐将自己的两幅画装好,开车出门。
这场画展规模宏大,前期做了极大程度的宣传,不光是业内人士踊跃参与,就连非画界的人也都来凑了热闹。
最里边的核心展馆他们进不去,在外边欣赏欣赏其它作品也是不错的选择。
许长乐在展馆外边等沈初菡。
她站在一面宣传墙前,仰头看着上边印着的男人的介绍。
郁山,三十二岁,最高美院教授,现今可以被称为“国画大师”的那批大佬里最年轻的一位。
看着男人那不苟言笑的脸,又想到他煮粥的时候把不小心夏梅老师家厨房炸了的那副狼狈样子,许长乐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看得懂吗你?”身后传来一个冷嗤声。
许长乐回头,瞧见一高一矮两姐妹。
矮的那个正是梁向明的亲妹妹,梁暖。而高的那个,是梁向明大伯的女儿,梁琳。
梁琳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又改嫁了,于是她就跟着奶奶一起,住到了梁向明家里。
梁琳跟着梁向明和梁暖一起,在银城长了不少见识,也渐渐融入了他们的圈子。
只是她一直颇为针对许长乐。
大概她觉得许长乐是许家的养女,和她一样是个外来的,所以梁琳将二人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不管做什么都要暗中和许长乐比一比。
而原来那个许长乐又是个老实温吞的性子,不管梁琳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和她计较,让梁琳觉得她好欺负,变本加厉。
“你们许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逛画展?”梁琳嗤笑,“养女就是养女,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的好弟弟腿都断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逛画展?”许长乐将她的话还给了她,“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白眼狼。”
听她提梁向明,梁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不要脸的东西,跑到人家婚礼上抢男人,想男人想疯了吧你!”
“那没有,我觉得某些把自己脱光了主动往别人床上送的,才是想男人想疯了。”
许长乐说的是几个月前,梁琳在一场生日会上主动爬一个富二代床的事情。
只不过结果没能让梁琳如愿,人家根本没碰她,直接让人把她扔了出来。
梁琳以为这事没人知道,自己就偷偷丢了个脸。她哪知道那家会所是林左家的,林左早就把这事儿当笑话讲了。
被人直接戳了痛处,梁琳又羞又恼,一张还算秀气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我也没指名道姓啊,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什么?”许长乐歪着头眨了眨眼,“难道我刚才说的人是你啊?”
梁琳臊得厉害,顿时想和许长乐开撕,可是又怕她说出更多让她难堪的话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暖摁了摁梁琳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许小姐,别的不说,你先破坏我哥哥的婚礼,又伤了他的腿是事实。”梁暖没有梁琳那么暴躁,她的声音很像她的名字,轻柔又暖。
要不是知道她让沈初菡当枪手的事情,还真容易让人以为她是个善茬。
许长乐对外还是那套说辞:“那是因为你哥哥对不起我。”
“没有。”梁暖道,“我哥说,他从来没有和你在一起过,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诬陷他。”
“随便,他不承认就不承认吧。”许长乐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是你哥,你相信他也正常,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许长乐刚一转身想走,却忽然弯腰“嘶”了一声。
梁琳顿时叫嚷起来:“快看快看,她又在装了!我们这次可没碰她!”
许长乐体内传来一股绵密的痛意,让她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难道沈初菡又他妈不来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沈初菡打电话,却因为一阵刺痛手一软,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手机却被梁琳一脚踹飞了。
她抬头,对上了梁琳得意又挑衅的眼神。
“打急救电话啊?我偏不让你打。”梁琳咬着牙说,“阿明被你害得在病床上起不来,你也尝尝难受的滋味啊!”
见许长乐痛得弯下了腰,梁琳心里畅快极了:“许长乐,这是你活该知道吗?”
许长乐喉头涌上了一股铁锈味。
妈的,沈初菡又闹什么幺蛾子!
她现在没工夫收拾这个梁琳,转头就往台阶下边跑去。
剧痛让她五感都开始模糊,她隐约看见一辆车迎面驶来,却来不及躲避了。
好在那辆车在她身前半米处刹住了。
许长乐还是没站稳,跌倒在地,喷了一口血出来。
车里的司机:“?”卧槽?头一次碰见这么专业的碰瓷的。
“少爷,这个……”
后座上的男人已经下了车。
秦晏礼快步走到许长乐跟前,将她扶了起来:“许小姐,你还好吗?”
“市一医院,骨科病房。”许长乐嘴角不断沁着血,“把沈初菡带过来,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过来!”
秦晏礼看向身后的司机:“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快去!”
司机忙不迭地去了。
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围观群众,秦晏礼没有多想,直接将许长乐抱了起来。
他跨上市博馆前的台阶,大步进了里边。
刚刚进来的梁琳感受到身边刮过一阵风,看清是谁的时候,顿时捂住了嘴:“暖暖,你看见了吗?他就是秦晏礼!”
她今天来画展才不是为了看什么劳什子破画,她就是来看这位秦家少爷的。
“秦晏礼?谁啊?”
“人家是京都那个圈子的公子哥,不是咱们银城这个破地方能比的。”梁琳非常激动,“他……咦?他抱着的那个……他抱着的是许长乐!”
梁琳一双眼睛瞬间瞪得浑圆:“我说许长乐那个小贱人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合着是看见秦晏礼了,故意装病呢!”
梁琳一边不满秦晏礼为什么会管许长乐的死活,一边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搭讪方法。
要是许长乐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在别人眼里只是个“搭讪”,她的血就要吐得止不住了。
秦晏礼将她带进了贵宾休息室,看见她痛得蜷缩成一只虾米,英挺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许小姐,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去医院?”
许长乐摇了摇头:“沈……沈初菡……”
秦晏礼愈发不解,难道她那姐姐能给她治病吗?
没过多久,许长乐一直呕着的血止住了。
她的痛感在一瞬间消失了,要不是她身上还有血迹,仿佛要让人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两分钟后,贵宾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秦晏礼的司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身后跟着……
哦吼,还真是被绑来的,沈初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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