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盛了碗汤给她,自己也坐下来尝了一口。不错,清爽有蘑菇淡淡的香味。自我认可地点了点头。周娜娜把菜挨个尝了一遍放下筷子看着我,“我觉得如果你来照顾我,我差不多三天就能饿死了。”“怎么了?这不是挺好,清淡有营养,医生说了的。”我还是试图挣扎一下,我觉得我做得还行啊。...
一晚上,就在周娜娜的各种我无能为力的问题中度过,要不是最后我回到卧室,强制把她摁在床上,她可能还会时不时起来找我。对一个女人而言,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大约都会好奇一些吧。
晚上熬得太晚的结局就是早上根本起不来,等我们起来都已经中午了。匆匆忙忙地吃了点东西就往医院赶,还是开我的车,周娜娜的车根本就在度假村没开回来。
“对了,你车还在度假村呢,晚点我去给你开回来。”我边开车边和周娜娜说着,总不能让她自己去开吧。
“不用,周全会处理的,不用我操心。”听着这话我有种恍惚的感觉,她以前也这么使唤周全的吗?
“你···和周全这感觉,跟老婆使唤老公似的,你们真没事儿?”不死心的我打算再问问。
“要是我没怀孕,高低我要和他客气一番。现在我都为他牺牲这么大了,虽然不能让他tຊ知道,但让他给我干点儿活补偿一下总是可以的吧。”精神强大的周娜娜。
到了医院,挂了号,和医生描述了一下情况。医生直接给开了个抽血和B超,周娜娜拿着单子问我抽血能查怀孕?这B超是做什么用的?我给了她个大白眼,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你刚刚怎么没问医生?”
“我从小就怕医生,一句不敢多嘴。”都三十几的人了,这阴影还没散呢。既然不知道原理就只能照做了,先去抽了血。抽完血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出结果,我陪着她到影像科去做了B超。她自己进去了,我在外面等。
做完B超周娜娜拿着报告单走到门口,她看着手里的单子犹豫了又犹豫,回过头朝医生问了一句,“医生,他/她有心跳了吗?”
“当然有了,影像上胎心胎芽都能看到,你要是要听心跳,去查个超声就行。”医生在里面颇为严厉的说道,周娜娜给吓了出来,看来这是真害怕医生啊。
抽血的报告也出来了,我陪着周娜娜拿着抽血报告去找门诊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妇产科的医生都给人一种很慈眉善目有母爱的感觉,我真是不理解周娜娜为什么会怕面相这么好的医生。
“嗯,报告都还可以啊,孕囊、胎心、胎芽都很好。抽血上面看孕酮稍微有一点点高了,最近是不是作息不好?有好好吃饭吗?叶酸吃了没有?”果然是医生,把周娜娜的毛病点得清清楚楚。
“没有。”周娜娜小心翼翼地说。
“回去还是要好好注意,营养摄入要均衡。另外,给你开叶酸回去吃一段时间。”医生准备在电脑上敲结果的时候,侧头问了一句周娜娜。
“孩子要的吧?和孩子爸爸商量好了吗?”我看到周娜娜微微一顿。
“哦,孩子爸爸死了,这孩子我再考虑考虑吧。”这句话一出,换成医生当场石化了,这周娜娜张口胡诌的本事吓死人,也不知道周总知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状态在周娜娜嘴里的变数。
“还是给你开着吧,你回去好好考虑。但是我提醒你,如果不打算要的话,尽快到医院来做手术,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说完就告诉我们可以去拿药了。
走出医院,周娜娜手里拿着报告单和医生开的药,坐上车了又把报告单拿出来看了一遍,我觉得她是舍不得的。让她好好考虑吧,我能做的就是好好陪着她。
医生让周娜娜注意休息,营养均衡。我就大包大揽地把晚饭的任务揽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我做饭不算好吃,但是干净卫生营养我还是掌握得很好的。载着周娜娜我去了超市,买了点虾、鸡蛋、牛奶和一些蔬菜就回家了。
我把周娜娜摁在沙发上,拒绝了她要进厨房的要求,必须好好休息。我则在厨房里慢慢磨蹭,厨房工作我是那种慢工出细活的类型。一顿忙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做了四个菜,我自认为营养还是很不错的。
“白灼虾,黄瓜炒鸡蛋,蒜蓉油菜和蘑菇汤,营养不错吧?”我拎着电饭煲叫周娜娜吃饭。
周娜娜从沙发上坐起来挪到餐桌前,“好家伙,这四个菜你磨蹭快两个小时,你要是在我家厨房,我家估计早倒闭了。”吃我的饭还不忘数落我。
“也不知道你家大厨知道你拿我和他们比的话,会不会气地拿勺子抡你。”典型的侮辱人家专业程度。
我盛了碗汤给她,自己也坐下来尝了一口。不错,清爽有蘑菇淡淡的香味。自我认可地点了点头。
周娜娜把菜挨个尝了一遍放下筷子看着我,“我觉得如果你来照顾我,我差不多三天就能饿死了。”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清淡有营养,医生说了的。”我还是试图挣扎一下,我觉得我做得还行啊。
“嗯,是挺好的,虾是虾味儿,鸡蛋是鸡蛋味儿,黄瓜是黄瓜味儿,蘑菇是蘑菇味儿。也就是这油菜多了点蒜蓉味儿。原汁原味,医生是让我营养均衡,不是让我修仙啊。”有点要炸的周炮仗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叫店里做两个菜让跑腿送过来。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这菜索然无味了,放下了筷子。两人又躺在了沙发上,等着跑腿来救赎我们。
正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试图减低一点饥饿感的时候,催命电话来了。完蛋了,这两天冲击太大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了。我决定不接,装会儿死人吧。
周娜娜见我手机响了没接,从另一边抬起头看我,“怎么?诈骗电话啊?”我也从这头抬起头回望过去。
“不是,余毅泽。十有八九是催我呢。不想接,我没想好怎么说。”和周娜娜没什么隐瞒的,老老实实地交代。
“说什么说,你们这就差直接扑倒了。”她把脑袋放回去,顺便还不忘插我一刀,“想想余局长真是可怜啊,娶了你一辈子只能吃这玩意儿。”
“他说他会做,我就不能当那个只吃的人?”我没好气地回过去。
“那你还不麻溜地赶紧抓手里,想什么呢?你上哪儿能找个不嫌弃你这破手艺还能给你做饭吃的人?”也对,连自己亲闺蜜都吃不下的饭,确实拿不出手。
电话又响起来了,清了清嗓接了起来。
“看来我不打电话,是等不到你的电话的。”余毅泽开口就卖惨,老男人还上演苦肉计多少是有些无耻了。
“我这两天有点忙,没顾得上。”我拿着电话坐起来,周娜娜见我语气敷衍伸出她的玉足疯狂地踹着我,我朝她望去,只见她夸张的挥着手把我往门外方向赶。我安抚了一下焦急的小孕妇对着电话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就在你楼下,看见你家灯亮着呢。”什么情况!他竟然在楼下?我一下慌了,急忙起身。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去。”说完我就要往下冲,周娜娜拉住了我。我挂掉电话看着她,“干嘛?不是你赶我走的?”这会儿又拉住我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就不能稍微把头发捯饬一下,顺便把你在厨房里劳动了的衣服换一换?”周娜娜很是嫌弃的看着我。
“要换···吗?”我本来无所谓,看见她嫌弃的眼神有点动摇。
“好歹也是要恋爱的人了,人家老夫老妻出去约个会都还收拾一下,你就这么去?是多怕余局长不够嫌弃你?”想想貌似也是,再怎么和他熟毕竟这即将是正式以不一样身份开启的第一天,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吧。
我跑去浴室卷了卷齐胸的头发,补了点粉底,还挑了个显嫩的唇蜜擦上。衣柜里翻了几遍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最后拿了件呢子外套准备出门。周娜娜站着看了我一圈,眉头皱了几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我过关了。
刚打开门,跑腿的上来了,我把菜递给周娜娜让她先吃不用等我。她挥了挥手,“好好表现啊,趁早拿下,你要是也怀孕了我就有伴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摁了电梯下楼,看着电梯数字一层一层地下降,我有点慌了。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说,为什么总是一到面对他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那个笨嘴笨舌的我。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看见他站在单元门外低着头看手机,穿着一件灰色的立领外套,一条灰黑色休闲裤包裹着一双长腿,脚上一双深棕色休闲鞋。头发貌似还抓了抓,不似平常的打扮。我深吸一口气,把拿在手上的外套穿上,推开单元门走了出去。
他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来,把手机收进了口袋。我冲他笑了笑,他表情貌似有点意外,点了点头问我。
“吃了吗?”
“算是没吃吧。”这话问得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根据饥饱程度回答了。他听了这句话笑着问我。
“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是没吃,什么叫做算是没吃?”他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拉了一下外套的领子,我低头一看,刚刚穿得没注意,领子有一点卷起来了。
“饭是做了,也开始吃了,但是中间停了还没结束。不知道算是吃了还是没吃。”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像绕口令。
“那换个问题,还吃得下吗?要不陪我去吃点?”他还没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等我来着。
“嗯,我还饿着呢,再去吃点吧。”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我们并排往小区外走着,我闻到他身上有点淡淡的竹子香味,他竟然喷香水了!我都没记得喷,幸好周娜娜让我收拾了一下,不然真要被嫌弃了。边走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看着地上的影子,老实说余毅泽应该是那种很拿得出手的了,心里有点小得意。
突然,我的嗅觉被另外的味道吸引走了,一股路边摊炒饭的味道传来,满满的锅气,饭香十足勾的我饿意袭来tຊ。
“我们吃这个吧。”走到炒饭摊子前我实在走不动了,指了指正在癫狂地炒锅,对余毅泽开了口。
“这个??”他语气非常意外,看着我确定了一遍。我闻着炒饭的香味,狠狠地点了点头。“对,这个。”
余毅泽付了钱要了一份炒饭一份炒河粉,两人站在摊子边等着老板炒好。看了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自己,想起了下楼前的那一番准备,突然觉得吃炒饭这个决定有点草率了。仪式感呢?
老板把炒好的饭递过来,我有点不情愿地接过来。看了看周围几张小桌子都坐着人,要坐就只能拼桌了。顿时万分后悔吃这个了,别说仪式感了,连个能说话的地方都没有。显然,余毅泽也发现了。
“去车里吃吧,我车停在前面一点。”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示意了一下,我看看手里的炒饭,这貌似是最好的选择了。
坐进车里狭小的空间也没什么暧昧的气氛,因为满满的充斥着炒饭炒河粉的味道,真是对自己的鲁莽万分痛心。
“就吃这个可以吗?”似乎看出我的不甘心,他开口问了一句。
“嗯,闻着挺香的就想吃这个了。”没办法买都买了,注定我和精致生活的仪式感什么的无缘吧。
抽出一次性勺子就化悲愤为食欲,塞了满满一大口炒饭嚼着,还好,这味道没有让我悲上加悲,比闻着好吃太多了。
“味道很不错啊,你鼻子挺厉害啊。”余毅泽吃了一口河粉很是意外的说,这句话让我多少心里好受了点,冲他挑挑眉得意洋洋。他从车门置物箱里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小口又递回去给他想让他盖上,结果他直接就着我喝过的瓶口就喝了。我低下头专心干饭,只当没看到这让人遐想的一幕。
吃了几口饥饿感淡了些,理智也回来了一点。他拿着筷子夹着河粉往嘴里送,一点也不狼狈,十分赏心悦目,似乎是可以扑倒的。正在心里被冒犯着的当事人咽下一口炒河粉后,转过头开口了。
“所以,我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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