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黎在郡主府住了三天,眼睛已经能模糊看到光亮。第四天的时候,年儿急冲冲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喜意:“少夫人,少爷在外面,想见您一面。”谢清黎一怔。...
陆若檀一脸哀伤,双眼盈满泪水:“珩哥哥,你变了。以前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可现在,你只关心表嫂,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萧珩耐住性子,压下阵阵烦躁:“你为什么认为是清黎干的?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她。”
火烧陆晟宅子的,只可能是清黎的大师兄,这他没有和陆若檀说。
“我和哥哥被流放五年,才回到京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只有表嫂不喜欢,一直处处针对我。她家里才失火,哥哥府上就出了事,一定是她为了泄愤,故意这么干的。”
陆若檀怕萧珩起疑,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
萧珩低眉,敛下眸中异彩。
“你的病受不得刺激,别胡思乱想了。抓到这两起纵火案的凶手,我会将他凌迟处死。”
希望那个人好好活着,等到那一天才好。
说到“凶手”两个字的时候,陆若檀感觉后背有一股凉意,不禁瑟缩了一下。
好不容易摆脱了陆若檀的纠缠,萧珩骑马赶到郡主府。
刚好看到谢清黎下车,被年儿扶着走进去的画面。
年儿似乎看到了萧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对谢清黎说了句什么。
谢清黎头也没回,进了郡主府。
萧珩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喉头发紧,觉得唇齿间苦涩无比。
她急切地离开国公府,想来是再也不愿待在他身边,只想跟她大师兄在一起吧。
谢清黎那么喜欢钻研医术,而他除了带给她潜藏的危险,还把她禁锢在了国公府的高墙之中。
既然他带给她的都是痛苦,不如放她自由。
虽然理智上这样想着,可在萧珩内心深处,像是有一只嗜血的猛兽,在疯狂嘶吼挣扎着,蛊惑他把谢清黎绑在身边。
郡主府内。
云福郡主看到谢清黎来了,欣喜地上前拉住她的手,注意到她的双眼无神,心疼地倒吸一口气。
“你的眼睛没事吧,能治好吗?”
感受到她的关心,谢清黎抿唇一笑,“已经让程太医帮我制作药膏,涂抹半个月就能好。”
云福郡主这才放心。
进了屋,谢清黎诚恳道谢:“多谢郡主出手相护,您的这份情意,妾身铭记于心。”
郡主摆了摆手:“你上次给我开的药,我喝了这些天,晚上能安稳睡到天亮,其他毛病也好了许多。我还指着你治好我不孕的毛病呢,别说这些客气话了。”
谢清黎笑着说好。
她比云福郡主大三岁,在郡主的强烈要求下,两人约好私下无人时,就互相叫对方的名字。
两人以姐妹相称。
前几个月,西南几个省份大旱。
朝廷发了赈灾粮款,听说出了些事。
云福郡主的夫君段途,奉旨巡察,已经走了一个月。
谢清黎一来,正好缓解了她的寂寞。
说了会儿闲话,云福郡主忽然叹了口气。
“只可惜你暂时看不见,不然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
谢清黎神色一动,“净姿是想,让我为哪位夫人看病?”
云福郡主的名字叫元净姿。
“清黎姐姐你怎么这么聪明,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到了。”
谢清黎被她的语气逗笑,“我是大夫,我能帮上的忙,不就是为人治病了吗?”
元净姿吐了吐舌头。
“我有一位姨母,是母亲的闺中好友。她的一双儿女在二十年前遗失了,因为悲痛过度,自此一病不起。母亲为了姨妈,遍寻天下名医,可是都没什么效果。”
谢清黎思索片刻,答应下来:“待我眼睛好了,可以陪你去看看。”
她倒不是为了讨好荣华长公主,只是同情那位夫人丢失了儿女。
缠绵病榻多年,一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日夜都不得安宁。
程续之把熬制好的药膏送来了。
谢清黎在郡主府住了三天,眼睛已经能模糊看到光亮。
第四天的时候,年儿急冲冲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喜意:“少夫人,少爷在外面,想见您一面。”
谢清黎一怔。
这三天她虽然面上不显,和元净姿言笑晏晏,可心里却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想着萧珩。
吃饭时想他,散步时想他。
听元净姿抱怨郡马的时候,也在想他。
可谢清黎清楚,只要陆若檀还在,她心里就永远扎着一根刺。
纵然爱他入骨,那根刺也时不时地钻一下,痛彻心扉
她沉默片刻,苦笑着道:“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见了也没用,只会让思念更加肆虐,让她更无法割舍那份感情。
年儿迟疑了,大着胆子劝说:“可是少夫人,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和少爷感情那么好,有什么误会,把话说开了不就好了。”
谢清黎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就这么回他吧。”
陆若檀让人火烧万杏堂,下手不留余地。
这是血海深仇,绝对没有化解的可能。
萧珩那么护着陆若檀,她不想再受一次伤了。
年儿出了,不一会就又回来了。
“少爷说他就在郡主府外等着您,您什么时候见他了,他什么时候走。”
谢清黎没想到,萧珩还有这样耍无赖的一面,有些赌气地道:“随他去!”
萧珩每天要上朝,又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总不可能一直不走。
本以为他坚持不了几个时辰,谁知道他竟然生生站了一整天。
谢清黎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不去想他。
三更过后,屋外雷声大作,不多时就落下倾盆大雨。
谢清黎被雷声惊醒,下意识就想缩进萧珩怀中,手在旁边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辗转许久,想着萧珩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她再也睡不着了。
早上年儿进来服侍谢清黎洗漱,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此时异常沉默。
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谢清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阿珩走了吗?”
年儿埋怨地说:“没有呢,少爷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少夫人,您对我们这些下人都那么宽容,怎么偏偏对少爷就这么狠心呢!”
听到萧珩竟真的没走,谢清黎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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